第七章 不存在的人

最新网址:www.washuwx.com

客厅的房门还打开着,从楼下上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经过我家的房门口,看着我们俩紧紧的搂在一起,脸上挂着鄙夷的不屑:“小伙子,把你家门关上!也不怕被别人偷看!”

我一只手紧紧的抱着默,腾出一只手好不容易把客厅的门关上。

默的鼻孔中,还有嘴里的酒味越来越浓烈。

楼下,那个小姑娘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像是一个纤细的电线杆。

“三郎啊~~~”从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婉转清脆的歌声,是默在里面唱歌。

她的歌声唱得我心痒痒的,忍不住的多看了两眼那扇映着不停的扭动着身影的玻璃门。

突然,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抽了一下:朋在给我的信里说她正在寻找的月月会在犯迷糊的时候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三郎啊!

默今晚喝醉了,此刻正是犯迷糊的时候。

默会不会就是那个走丢的月月?

不会!月月的脖颈下面有一块乌黑的胎记,默的脖子下没有!

“三郎啊~~~”默又在卫生间里唱了一句,凄惨而又委婉。

会不会这个‘三郎’是她在歌舞剧里面的一句台词,或者是那个歌舞剧里面的男主角?她此刻正在练习熟悉歌舞剧的唱词?

默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依旧还是那件粉色的浴袍松垮垮的裹在她的身上;还带着水珠的头发松散的披在肩膀上。

她转身走进卧室里,坐在梳妆台前。

我也跟着她走进了卧室。

她对着镜子,又唱了一句:“我的~~~三郎啊~~~”

她唱得有点昆曲的味道。

镜子里,她的脸上挂着悲悯的愁容。

我现在可以肯定她就是在练习歌舞剧里面的唱词了。

这次她从卫生间里出来,没有再对我说‘楼下的花坛边上站着一个姑娘仰着脑袋看着楼上的窗户’了。

我也去了趟卫生间,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澡。

回到卧室的时候,默正弯着腰,手放在脸颊上不知在做些什么。

等我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才慢慢的直起腰,眯细着眼睛慢慢的走到床边;慢慢的用脚把她的拖鞋归置好;又慢慢的爬进被窝里。

梳妆台上,除了她的化妆品和那枚一直立在那里的戒指意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所有的东西,甚至没有动过的痕迹。

默紧紧的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眯细成一条缝隙的眼睛看着我。我甚至怀疑她是否能够看得清我!

我也上了床,躺在她的身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默不耐烦的挥手怕掉我的手:“别闹!”

我一下子放心多了!

她还能看见我!她的眼睛还在她的眼眶里!

我紧紧的搂着默。

默也给了我最热烈的回应。

我们俩疯狂的缠绵在一起。这也是我们同居以来,最疯狂的一次莋爱。

默累了;我也累了。

默沉沉的睡着了,我却睡不着。

我下了床,想回到客厅里抽支烟,眼角的余光无意间又看见了那枚立在梳妆台上的戒指----它在静静的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了今晚路过我家门前的那个老太太的一句话----你也不怕被别人偷看!

有可能那枚戒指就是一个窃听器,它在监视着我和默的一举一动。

可是我只是一个作家,默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歌手。

或许那个监视器的背后,是一个变态的男人或者女人或者是一个老头,他隐藏在一个我们看不见的角落。

我的心里又不安起来:我们今天晚上给他上演了一段完美的好戏。

我是不是应该把那枚戒指从窗户里扔掉,或者扔在卫生间的马桶里?

可是谁又知道明天它会不会又出现在我的梳妆台上呢?也许那枚戒指只是一个幌子,他在混淆我们的视线!

我走进客厅里,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弹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着,深深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

墙上的钟表成了一条直线,像地平线一样的直。

客厅的窗台下,那个姑娘又看了一眼楼上的窗户,慢慢的向小区门口走去。

卧室和卫生间的窗台下,也没有了半个人影。

我的烟抽完了,默还在熟睡着。

“三郎啊~~~”默像是梦呓一般又唱了一句。

我轻轻的爬到床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默满足的咂了咂嘴,又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默依旧起的比我早。我起床的时候,她的早餐已经做好了。

还是那些东西:八宝粥;小咸菜和五分熟的煎鸡蛋。

我们俩面对面的吃着早餐,很甜蜜。

“三郎是谁?”我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我在观察默的表情。

“不知道啊!”默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表情里没有一点的破绽:不慌;不忙;不急躁也不争辩。

“可是你昨天晚上为何一直在喊着‘三郎’这个名字?”

“有吗?”

“你在洗澡的时候;坐在梳妆台前的时候;还有你熟睡的时候!”

“我不记得了!昨天我和那个导演喝酒了,醉得一塌糊涂,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的心里装满了一坛浓浓的醋。

一个女人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喝酒,醉得一塔糊涂,谁会知道他们之间还会发生些什么?

一个女人在糊里糊涂的时候,叫着另外一个像极了的男人的名字,哪一个男人能容忍得下?

我忍了,因为我相信默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我也很爱他。

默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收拾好了东西,满满的一大行李箱,她好像要把她所有的东西全部装走,不留下一丝的女人味在这个家里。她昨晚曾今说过,这一次出门,有可能三五天就回来;也有可能三五个月才回来。

她是下午四点多的火车。

我打车把她送进高铁站,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进站口里。

天气就像我的心情一样,阴的乌云密布。

我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司机后面。

出租车的电台里,一个男人正在用低沉的声音讲述着一个灵异故事:我出了门,看见所有人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他们都圆睁着眼睛看着同一个方向,目不斜视。

我也跟着人流向着那个方向走去,我甚至已经忘记了我此次出门的目的。

我问身边的一个男人,我们将要去一个什么地方?

那个男人冷冷的回了一句:目的地。

我继续跟着他们向前走,从天亮一直走到天黑。

身边的那个男人转身看了我一眼:我们到了!

我这才发现,我被他们引到了一个叫目的地的墓地前。

出租车司机听完这个故事后,忍不住的笑了:“电台里的那些人太能瞎白话了!”

我看见道路两旁的风景越来越不对劲,急忙问开车的师傅:“师傅,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墓地啊!你刚刚上车的时候不是说要去那个地方吗?”

我急忙下车,发现我已经站在墓地门口了,里面都是一排排排列整齐的墓碑。

有方的;有圆的;还有像石拱门一样的。

手机响了,是默给我发的信息:“我已经上车了,我走了!”

我怎么感觉她说话的语气有点怪怪的。

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我就在你的前面!”

九点整,那个姑娘也准时的站在楼下的花坛里向上张望着。

卫生间淡绿色的玻璃门上又出现了默如蛇一样不停扭动着身体的影子。

今天晚上是我做的饭,显然没有默做的好看。

默没有吃饭,在饭桌上,她一直在对我喋喋不休着她将要主演的歌舞剧。她还说明天她将要和那个导演一起去外地开始紧张的排练,有可能是三五天,也有可能是三五个月。

九点整,默像是设定好的生物钟一样准时进入了卫生间。

她还说月月在犯迷糊的时候,会不时的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三郎。

她也不确定月月会在什么时候犯迷糊。间歇性精神病就像一座活火山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没有任何的预兆。

信的末尾,是两个笔迹厚重的字----谢谢!

我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很强烈的不安全感:会不会我的默~~~

新闻里每天都在报道,演艺圈太乱了。

她在进门的那一刹那间,紧紧的抱着我,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今天那个歌舞剧的导演和我见面了,他答应我来演那个歌舞剧的女一号!”

信纸上,还挂着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

我把那封信又沿着折痕折叠好,塞进信封里,放在书桌的抽屉里。

听名字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但是信纸上的字却写得十分娟秀。我猜,信的那边应该是一个叫男孩名字的姑娘。

她在信里说月月已经失踪了三个多月了,她和她的家人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能找到她。而且我提供的线索太过简单,还不能确定那个女孩就是他们正在寻找的月月。

今天,我码了一万多字。

没有人再突然打开我的房门,给我送许多无聊的东西进来。

默还是在那个时候回来,但是身上却挂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目送那个邮差离开,确定他消失不见之后,我急忙关上房门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

信,是从一百多公里之外的阳城寄过来的,寄信人的名字叫朋。

阅读女人冢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com)

  • 加入书架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