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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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叛军炸了桥,又逃了一阵,正想停下喘口气儿,忽地后方官兵又追杀上来,更可怕的是,那些官军趵开蹶子跑的飞开,只有一个大兵冲在前头也敢舞着大枪往人堆里杀。宁王军又惊又奇,既没想到官兵这么快渡河过来,更没想到这官兵变的这么悍不畏死不对,准确地说,是变的这么想冲上来送死。被人追的毫无颜面的宁王军正想围上去干掉这个‘疯子’,只见陆陆续续又有更多的‘疯子’追了上来。常言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宁王军本来就是败兵,军心还没收拾起来,哪有勇气停下和人拼命,只得抖擞精神继续马拉松赛跑。宁王军一路败,朝廷的官兵一路追,宁王军根本没有心思反抗,一路上遣尸无数。幸好宁王军过河后已经歇了一阵,气力已经有所恢复,而官兵却是一口气儿追上来的,所以虽然把宁王军追的落花流水,到后来彼此也渐渐拉开了距离。宁王军逃到老虎凹时,总算摆脱了官兵的追击,他们停下来粗浅一点人数,这仓促一战伤亡逃逸无数,竟然损失了两万人马。更惨的是宁王登基为帝后任命的两个前锋都指挥凌泰、吴廿四全部战死。凌泰是被火炮炸死的,吴廿四却是中了手雷爆炸射出的钢珠飞针,当时就疼的他原地表演起‘旱地拔葱’来,吴指挥正上上下下地蹦着,就被官兵一阵乱枪打成了筛子。宁王眼见如此惨状,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哭得涕泗横流,一旁刘养正、李士实、李自然等辅助苦劝不止,红缨会大师公王僧雨、李左同、杨清等人则默不作声,一个个垂头丧气。刘养正不愧为宁王之文胆,宁王军败的如此凄惨,他仍然保持着旺盛的乐观主义革命精神,当下他引经据典,大谈古往今来成就大业者所经历的诸般坎坷,又以“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一类的话勉以劝勉。刘养正说着说着,把自已感动的热泪盈眶,那一张灿若莲花的妙嘴说的宁王渐渐收声意动,重新振奋起精神来。宁王看看士气低迷的队伍,在刘养正的挽扶下爬上一方巨石,正想做一番战败动员,重新鼓舞全军士气,不想他还没张嘴,绕路赶来的朝廷骑兵又斜刺里杀将出来。江南地势不宜大队骑兵动作,沟壑湖泊、山岭沼泽的移动困难,再加上这老虎凹地形狭窄,骑兵无法展开冲锋,其战斗力实际有限,但是他们突然出现,那种心理上的震慑力却让草木皆兵的宁王人马大惊失色。‘诸葛养正’见此情景也没了主意了,唯一能想到的一个字就是逃!刚刚爬上石头的宁王赶紧的又爬下来,跨上一匹马便走,宁王军上下一心,比着赛的逃跑,败的如黄河决口一般。可朝廷官兵毕竟是骑兵,路再难走总比人跑的快,在又丢下无数死尸之后,宁王只得命红缨会三师公杨清领一路兵阻敌,为恐杨清做战不利亦或心存二意,他又留下自已的长女仪宾,一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南昌秀才和他一起御敌,自率大敌继续南逃。宁王大军一路急急如丧家之犬,跑到安庆附近时,自从他们绕城而过就亲自率人从后边悄悄追踪察探动静的伍汉超早已赶回城去,领出三千民团兵,在牛头山和铜山一带设伏,待宁王军队一到,巨石擂木滚下山来,杀死杀伤宁王军数千之众。宁王大怒,眼见山上官兵不多,便立即拔剑要命人攻上山去,李士实一把抱住他苦劝道:“皇上,安庆城担心皇上攻击,必不敢出动重兵,山上官兵不会太多,他们在此搔扰,实为阻挠皇上行程,配合朝廷大军行动。我们现在不可恋战纠缠,若待朝廷大军追来,不免大势去矣,不必理会他们,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逃回江西去,方有一搏之力啊!”宁王闻言恍然大悟,不理山上伍汉超的挑衅滋扰,一路只是前行。伍汉超兵少,见他不肯上当,也只能看着他逃去。宁王被杀的凄凄惶惶,大军再也不辨东南西北了,这一路见路就走,等到夜色降临时逃到一处湖泊,此时身边人马只剩下三万余人,损失的人马除了战场上丧命被俘的,还有不少人是见势不妙,逃路途中往草丛、树林里一钻,就此逃之夭夭的。李士实见前方是一个湖泊,旁边是一片芦苇,月色如纱,轻雾笼湖,倒是个驻扎的好地方,而且大军疲乏至极,实在难以再行,便道:“皇上,依臣看,咱们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朝廷的兵马也是血肉之躯,他们没有能力不休不眠地追赶的。咱们既然闯出了他们的包围圈,现在连安庆也被抛在后边,那么暂时就安全了。皇上不必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在九江、南康还屯有兵马,集中起来再战,若能大胜一场,则霸业未必不可期。”宁王怆然四顾,叹道:“九江、南康皆非可守的险地,难以用来自保,唯今之计,也只有尽起九江、南康之兵前来增援了,张纶,马上派人去调兵,把王妃、王子和所有家人全都带来,留在那座空城中朕不放心”。原大明江西布政使,现任宁王顺德皇朝兵部尚书的张纶哭丧着脸道:“皇上,这里夜色迷茫,难辨东西,不知是到了何处,如何派出信使,又叫九江、南康兵马来何处接应?”刘养正也道:“皇上,咱们先让兵士们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吧,另外可差人四处打探,弄清咱们到了哪儿,然后再派人往九江送信不迟”。宁王重重点头,喟然道:“朕心乱如麻,实在没了主意,二位卿家自去处置吧”。刘养正和张纶拱手退下,自去吩咐士兵安营扎寨,就地取水做饭。那些士兵们从湖边取水,又折芦苇为柴,烧的处处篝火,一片红光,倒让原本士气低迷如游魂一般的队伍看着有了几分生气。宁王强打起精神,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在王僧雨、李左同几人陪同下巡营查哨,慰问官兵,等沿湖走到西尽头,正要往回转时,一个侍卫眼尖,瞧见雾气茫茫的湖面上几条船影正悄然驶来,不禁骇然大叫道:“有埋伏!有埋伏!快逃快逃!”王僧雨新收的一个弟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原本就是做山贼水盗的,惊吓之中黑话都喊了出来,当下振臂高呼道:“水漫上来啦,并肩子扯活!”“扯你妈的头!”王僧雨抡圆了手就是一个大嘴巴,虽然王大师公的发迹史走的是神棍路子,可这并不妨碍他明白基本的行军道理:宁王军本来就是七拼八凑的一支乌合之众,连番惨败之下、尤其对方是真龙天子亲自带兵,对士兵们已经造成了一种严重的心理威慑。这要是白天,现在想逃或许还行的通,如今是夜间,只要下令一逃,士兵根本找不到主帅在那儿,逃上一夜等天亮的时候身边还能剩下三千人就不错了,如今是决不能再逃了,唯有决死一战。王僧雨手持单刀,振声大呼:“夜色迷茫,官兵火器难以发挥,来呀,随我冲上去,集中所有的弓箭手,不要让他们上岸!”红缨会还是颇有些死忠教徒的,一听大师公号召,立即抄起刀枪,随着他向岸边冲去。冲在前头的红缨会弟子口中念念有词,拿出红缨会那套切口神咒,高声喊道:“红缨天下,大曰圆满,恭请祖师,莅临我身!铁眉铁眼铁肩胸一毫口角不通风”。湖面船只上也有人在大叫:“兄弟们,亮青子,条子扫、片子咬,趁着天黑趟宽宽啊!”王僧雨听了这切口不禁一呆:“这会是朝廷的官兵?”他急忙叫道:“不要放箭,统统不许放箭!”宁王军本来就没有多少弓箭手,稀稀落落地放了几枝箭,王僧雨一喊,弓箭手便停下了,王僧雨向湖面上喊道:“对面是什么人?速速通名报姓、切勿自误!”他刚喊完,对面一个惊喜的声音叫道:“是王僧雨王大哥吗?”王僧雨惊道:“正是王某,你是何人?”“我是大狗子啊!”双方互相喊话,确认了彼此身份,船上也亮起火把来,当先一艘船慢慢划过来,到了岸边船上跳下几个人来,当先一个脸被火光映的清清楚楚,正是宁王水军副都督大狗子,王僧雨不禁喜出望外,几个箭步便冲了过去,两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落荒而逃的宁王步卒和落花流水的宁王水军在这个不知名的湖泊边胜利会师了。两人惊喜交加地互相询问了几句,大狗子急命手下去把人马拉过来,自已急匆匆去见宁王。宁王在亲兵护卫下早退的远远的,他不知朝廷在此设下多少伏兵,正自心惊胆战,只听王僧雨大叫道:“皇上,皇上,大喜啊,是大狗子副都督和咱们的人马!”宁王一听是已经失去联络的水师人马找了过来,不由大喜,急忙迎到湖边,双方又是一通寒喧。原来大狗子兵败后,由于江面上船只纵横,朝廷的水师攻击、收缴耗费了太大功夫,阻碍了他们的行军速度,大狗子趁机领着后阵舰船逃之夭夭,一路直逃到这儿来。他们把船从大江引入这个湖泊,在对岸停驻,大军刚刚驻扎下来,就在雾气中发现对岸火光处处,以为是官兵在此驻扎,大狗子放心不下,怕睡上一夜,等天亮时湖泊出口被官兵堵住,所以亲自带人过来察探究竟。两下里一番询问,大狗子还有四百多条船,两万多人马,两处兵马会师一处,足有五万官兵,宁王心中大定,他向大狗子询问这是到了何处,无奈大狗子也是趁着夜色偷泊于此,还没来得及查探所在的位置。就在这时,几个派出去探听消息的探子匆匆跑回来道:“皇上、大师公、副师公,前方找到一处木屋,我们抓了两个本地人来。”士兵们押着一老一少来到湖边,宁王上下打量,只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矮小男子,牵着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的手,看起来象是一对父子。这对父子莫名其妙地被‘官兵’抓来,神色显得极其慌张恐惧。宁王换上一副笑脸,和颜悦色地道:“你不要害怕,朕是大明顺德皇帝,领兵讨伐北逆路经此处,如此夜色迷茫、大雾幢幢,一时不辨东西。朕来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那百姓战战兢兢地答道:“这这个地方叫黄石矶”。宁王一听大怒,“呛儿”地一声拔剑出鞘,挥剑便砍,那百姓怯如瘦鸡,明知利剑刺来,惊恐之极,却不知躲闪,被这一剑立时斩于地上。宁王左右大骇,急道:“皇上这是何意?”宁王怒气未消,戟指骂道:“如此小民也敢讥讽于朕,王失机?谅是朕的宝剑不利么?”那个小孩子一见父亲被杀死,号哭着扑上前来,被大狗子一把摁住。大狗子一只手比他的脑袋还大,摁住了他如何还能动弹,小孩子张嘴咬了一口,大狗子吃痛,一松手正想挥刀砍他,那孩子纵身一跃,“扑通”一声已经钻进湖水,游鱼一般消失了踪影。张纶呐呐道:“这小民一说,臣倒是想起这个地方来了,这里叫黄石矶,并非王失机,南人口音大多‘黄’、‘王’不分,方有此误”。宁王这才明白,可是人已经杀了,岂能自认错误,他一拂袖子道:“不管如何,这无知小民如此说话,实在太过晦气,哼!现在既知地理,那便好办了,诸将随朕回营,咱们再详细商量”。众文武默然不语,随着怒气冲冲的宁王行向中军大营李自然走了几步,悄然停了下来,望着雾气袅袅的湖面悠悠出神:“宁王,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区区小民一句话,也能如此忌惮,若非心中惶恐已至草木皆兵的境地何以至此?唉!可惜,可惜父亲隐忍恐宁王也跳水自杀难以寻找,急忙命人撞开副舰,把船驶近了来,亲自领兵上船抓人。船上未及跳水的妃嫔、宫娥、太监们四散奔逃,彭鲨鱼提着雪亮的钢斧冲到船头,只见一个戴龙冠、穿龙袍的长须男子坐在一大堆珠宝黄金上,双眼含泪,呆若木鸡,彭鲨鱼不禁大喜道:“宁王抓住了!宁王抓住了!”彭鲨鱼身边亲兵齐声呐喊,四处犹自边逃边战的宁王军士兵一听宁王被抓,便连反抗逃跑的勇气也没有了,纷纷弃械投降。宁王和他的仪宾、王子们被彭鲨鱼的海盗兵用铁链子捆的紧紧的,象牵牛牵羊一般牵出船外,押上岸去。宁王举目一瞧,只见自已的丞相、兵部尚书还有师公们,一个个都被捆绑起来站在湖岸上。宁王吁然一叹,双泪长流道:“从前商纣王听信妇人之言,致亡天下,但孤却因不信妇言乃至亡国。古今相反,追悔已迟。娄妃啊娄妃,你不负孤,孤却负你!家有贤妻,夫不遭祸,我朱宸濠何独例外?”若是善用贤妻,岂止家不遭祸,还能建功立业呢。当宁王为自已的结局悲泣落泪,杨凌则在暖车中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的贤妻崔莺儿正行军在大漠上。成绮韵一直坚持认为崔莺儿应该投靠火筛,因为火筛和瓦剌联军目前看势力是最强的,但是这种联盟关系,在取得最终胜利的时候,就会由于彼此利益的需求而分裂,重新演变成一种内乱。早些穿插进去,投靠最强的一方获益最多,而且足以对伯颜猛可形成威慑,使他不敢竭尽全力对朵颜三卫用兵。但是崔莺儿却认为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易得到对方的认可,现在伯颜刚刚夺回他的地盘,马上迎来了严冬,他的势力还不稳固,现在是最渴望得到支持的人。一支近万人的汉人队伍,一旦为火筛和瓦剌所用,联盟的可能远远低于被利用的可能,火筛会把他们当成在关内立不住脚,被迫逃往塞外的难民而驱使他们同伯颜交战,重施坐山观虎斗的伎俩。同时远离朵颜三卫也不方便交付战利品并获得必要的给养。而伯颜则不然,他现在急需盟友,是最有诚意合作的人,所以他不敢让盟友独力承担重任以免失却人心,投靠他是能尽快得到关外游牧民族认可,融入为他们的一份子,从而在其中发挥作用的捷径,所以执意选择在伯颜和朵颜三卫之间插进一脚。成绮韵博览群书,在青楼和官场里勾心斗角,久经磨练,善于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已的实力和借势谋利;而崔莺儿虽然目不识丁,却从小耳闻目睹绿林中争山头、抢地盘的血腥,从血淋淋的实践中获得了她需要的智慧。目前看来,崔莺儿这种绿林作风显然更对关外这些野蛮英雄的口味。她的人马多次袭扰、抢劫伯颜的部落,同时为了掩饰身份,也多次对隶属于朵颜三卫的部落进行洗劫,并与双方发生过一些小规模的战斗,她的大胆和强悍的战斗力,迅速取得了伯颜的注意。伯颜不但没有把她当成敌人,反而在对他们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做出了一个令所有部下大吃一惊的决定:不同这头猛虎为敌,而是同他结成盟友,把他收为已用!现在,化名杨英的崔莺儿刚刚向成绮韵的秘密联络据点交付了劫掠来的一批牛羊奴隶,并领取了一些粮食着部下带回大营,而她自已,则率领千余亲兵去与伯颜谈判。这一片草原,稀稀落落地有一些小部落,分属于伯颜和朵颜三卫,这一段是泰宁卫与伯颜势力的交错范围,由于泰宁卫首领的暧昧态度,所以双方一直没有发生冲突。不过这里也并不平静,常有大大小小的马贼团伙四处洗劫,这些马贼,有真正的草原马贼,也有红娘子的人马,说到势力,自然是她足以谐美一支军队的马贼队伍最是强大,红娘子艺高人胆大,倒没把沿途可能遇到的危险放在眼里。前方,又出现了一个小部落,刚刚下过第一场雪,雪不大,不过却让整个草原蒙上了一层银白。远远的,那白色的蒙古包还不引人注目,这时到了近处,才看清草原上稀落地安扎着二三十处蒙古包。令人注目的是,部落是依山而建,一座矮山上全是白桦木的林子,树叶落光只有白色树干的森林中拴着至少上千匹强壮的蒙古马。红娘子一摆手,停止了大队的前进。这里还没到伯颜约定的谈判地点,一个小部落中有千匹壮马就很诡异了,而且这些战马旁都有战士们肃立在那儿,很显然这不是部落中所饲养的马匹,而是有什么大部落酋长一类的大人物在这里造访,才有成千的侍卫追随。红娘子暗想:“如果直接从前边走过去,一旦引起误会不免就是一场大战,今天有大事要做,是绕过去还是直接前行?”她目光一扫,见桦树林中的武士们纷纷上马,举起了刀枪,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加强了戒备。红娘子微微一笑,正欲下令全军转向绕路前行,忽地远处一阵呐喊嘶杀声起,纵目远眺,只见五六百匹战马,向小部落疯狂地猛扑过来,马上的战士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发出唿哨尖叫的声音。虽然草原上马贼也好、隶属于各个部落的士兵也好,根本没有统一的装备,穿着全都一样,可是从他们的表现,红娘子还是立即断定这是一支马贼队伍。几百人的马贼队伍,已经算是很强大的人马了。那伙马贼此时也发现了严阵以待的红娘子的骑兵,眼见对方的人马比他们还要强大,这伙马贼也有点心里发虚,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可能调头离开了,他们的前锋已经踏进了部落范围。守在山下的武士们惊慌了,他们显然把红娘子的人马和那支几百人的队伍当成了同一路的人马,于是他们只分出几百人去迎战那支马贼,其余的人却忽啦啦地冲了过来,护在一幢蒙古包前,严阵以待地盯着红娘子的人马。红娘子有点啼笑皆非,这场乌龙仗打的实在有点莫名其妙,自已天天打劫,今天好不容易不做马贼了,却偏偏碰上了别的马贼打劫。 那路分兵阻敌的人马和马贼人数相当,虽能抵抗他们,却无法把他们都拦住。马贼们眼见前方突然冒出这么多人马,和他们昨曰踩点察探的情报大相径庭,也是心中发毛,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已经踏破两处蒙古包了,里边的牧民们嚎哭着奔了出来。红娘子飞快地做着判断,虽然不知道那些看起来非常彪悍善战的武士们隶属于何人,可是看得出来,他们的装备还是比较精良的,而且战斗力也似乎不弱,自已来到草原毫无根基,要想混水摸鱼,如果和某个大部落酋长攀点交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害处。红娘子象个男人似的捏着下巴盘算一阵,然后轻轻一笑,右手食指很优雅地向前一指,朗声道:“去,协助这个部落,把那伙马贼给我拿下!”封雷一听,一马当先,雪亮的斩马刀高高举起,战马划着弧线绕向那伙马贼的后路去了,后边五六百人呼哨着举起刀枪棍棒,随在封雷身后旋风一般卷了过去。数百强壮的战士拱卫下的蒙古包内,两个侍卫匆匆抢了进去,惶急禀报道:“启禀王爷,外边突然杀来两伙马贼,请王爷快快随属下离开!”银琦其其格扭过头去,秀气的双眉蹙了起来,向侍卫娇斥道:“没看到我正忙着吗?你们连小小马贼也对付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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