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有什么能挡住挖掘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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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师父说得很厉害的样子,但是我怎么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等等,师父这厮的大脑回路跟别人好像不一样,他说道行高深、性情中人,那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不过我担心也来不及了,因为从水缸浮起来之后,我就感觉自己越来越冷了。跟仙家有过一些接触,我了解到很多仙家出行,其实都是元神显化。仙家毕竟只是一些成了气候的妖怪,元神还属阴性,没有炼成纯阳,所以他们到处就会让人觉得阴冷。

而这时候,那股滚滚而来的妖气,已经到了我们头顶上。

乌云盖顶,在乌云中,似乎有那么一个无形之物,在里面扑腾着,随着她打的扑腾,要么电闪雷鸣,要么鬼哭神嚎。

一道深蓝色的云气儿,像条鱼一样,顺着天上的乌云就跳到了单大雄待的那口大缸里。单大雄在缸里一抽,好像是仙家上身了。

缸里的水,在那道云气儿跳到水里的时候,四溅而出,好像真有一条鱼进去了一样。

看到这里,我知道这位仙家算是请来落马了。师父让我上前去打招呼,我不敢怠慢,就上去行了个礼,用我不太熟悉的出马弟子贯口,试探道:

“恭迎老仙家落马登科”

落马登科,这是出马圈子里的行话,意思是请来的仙家已经上身了。而仙家看完了事离开,叫打马回山峰,不同的地区叫法不同。

我话刚出口,上了单大雄身的这位鱼六娘就死死的瞪着我,开口道:

“小弟马,有话就给我直说,你家六娘可跟那些一心修成正果的家伙不一样,别跟我说那些葫芦瓤子话!那不好使”

好么,原来这位鱼六娘是个女的,而且说的话都跟师父一样,她们俩不会是

鱼六娘好像会读心术一样,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伸手拽着我的脖领子就把我给拎起来了,恶狠狠地警告我:

“莫瞎猜,我给灵春半毛钱关系没有!”

此时师父在我心窍里都快笑嗨了,我赶紧说:

“大仙,大仙,您放过我,我知道您老人家是清白的了”

好话说了一箩筐,高帽子戴了一百多顶,她总算是把我放下来了。

“你小子有事求我,还是就想找我来唠唠嗑?唠嗑的话我跟你们没话说,有事就赶紧放屁,说罢!”

也不知为什么,师父死活不肯自己出来跟她说话,只让我应付着这位鱼六娘。

我只好道:

“那个有事有事,确实是有事相求”

于是鱼六娘一拍水缸沿儿道:

“有事相求,还不快快把红梁细水、蛋还有草卷,统统拿来,供姑奶奶享用!咋这么不会来事儿呢!”

红梁细水跟哈喇气一样,都是酒、蛋就是生鸡蛋,草卷是香烟。我不敢怠慢,赶紧把这些东西都给她置办齐了。

于是这位鱼六娘,大吃二喝了一顿,起码吃了两斤生鸡蛋,抽了好几条烟。

她边享用,我一边跟她说着我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需要怎样的帮助,完全没避讳她。

因为师父跟我说,这位仙家淡泊名利,值得信赖,哪怕是麻衣道人的遗产,也不足以使她变节。而且师父当年曾经帮过她,所以她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听我说完事情的原委,鱼六娘抹了抹嘴,笑了:

“原来就是这档子事,我省得了,灵春应该是想让我帮你们瞒天过海,我应下了,到时候燃一炷香我就来了。”

鱼六娘答应的这么痛快,我松了一口气,连声感谢:“大仙您肯帮忙,实在再好不过”

不过她似乎不怎么吃这套,又从缸里伸出手,拽着我的脖领子道:

“你记住,我肯帮你,不是因为她白灵春对我那点儿恩情!而是因为你身上虽然有点腥味,但是嘴里没有。”

鱼六娘把话说完,做了个将身向上一纵的姿势,然后水缸里又是水花四溅,好像有一条鱼离开了一样。

她走了之后,刚才被她上身的单大雄好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立马软软的瘫在了水缸里。而这口被师父施法之后,悬空四五厘米的水缸,也一下子落了地。

我赶紧让秦家别墅的佣人,帮忙搭手把单大雄弄了出来,给他换了衣服擦干身子,让他躺下。我拍了拍他的脸,想把他拍醒跟他说说麻衣道士古墓的事,可是他就像个死猪一样。

师父桀桀笑道:

“别费这力气了,鱼六娘那也是有几千年的修为的老辈儿了,岂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承受的住的,估计还有两三个小时他才能醒过来吧。”

听了师父的话,我才算是对这位鱼六娘的实力有了些了解,估计柳金虎一流的掌堂教主,跟鱼六娘比还差些档次。

“对了师父,鱼六娘刚才说,帮我不是因为你对她有恩,是因为我嘴里没有腥味我这嘴里,能有什么腥味啊,我还是处”

师父从心窍里钻出来,白了我一眼道:

“想什么呢,这位姐姐那也是成名已久的仙家,怎会像你想的那般龌龊。她说的腥味,指的是鱼腥味,还记得昨晚我没让你喝的那碗鱼汤吗?”

师父一说起这鱼汤,我恍然大悟。鱼六娘的真身想来是条鱼,自然容不得别人吃鱼,我若喝了那汤,以这位姑奶奶的性子还不得扒我层皮啊。

两个小时之后,单大雄醒了,我把麻衣道士的墓,还有请来鱼六娘的事都跟他说了。

说完这些之后,单大雄眼神空洞,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把我看得直发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问上他几句,单大雄就兴奋的跳了起来:

“哈哈哈哈!也就是说,我也是被几千年的上古留仙上过身的人了,还是海上的仙家,哈哈哈哈有这份资历到九鼎铁叉山去也有面子啊”

好吧,单大雄可能永远都是单大雄,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傻子。他可以慢慢来,迟早能掌握他家传下的堂口,哪怕几十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先在这里高兴着,我去跟沼田樱说一声。”

说完,我就给沼田樱那边打了电话,就说遮掩天机,让其他感受到遗宝光辉的人,找不到它的准备已经做好了。

沼田樱表示会意,会马上让林总来找秦伯伯,谈共同开发的事情。

于是那块地很快就批了下来,在那块地批下来开始开发,并且被围栏围起来的当天,我、沼田樱、单大雄,就都过去蒙蔽天机了。

沼田樱拿着个龟甲,算了好半天,然后对我说:

“今日午时,是最合适的时机。”

说完,她就到凉快地方坐着,一句话也不说了,根本不解释为什么。

单大雄悄悄告诉我,他们这种搞占卜的人,有一条重要的行规就是不能告诉别人是怎么算出来的,否则泄露了天机就不准了,所以沼田樱占完卦之后就闭口不言。

不过这没关系,因为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儿就要看我出马弟子手段了!

“拿缸来!”我对秦伯伯那些保镖吩咐着。

两个保镖,很快就抬来了一口大缸,上面用朱砂笔勾画了各种纹路,正是师父那天请鱼六娘用的那口缸。

“倒水!”

保镖赶紧往缸里倒满了水。

“五百块,进去!”

单大雄赶紧麻溜的进了缸里。

我拿出师父早就准备好的符箓,贴在了缸上。这一回师父没有捆我的窍,他只是上了我的灵台,把他的法力输送到我全身,然后对我讲起了斗罡来:

“小子,斗罡有两个作用,一个是能够接引天上北斗七星的正气于己身,百邪不侵!而另一个就是与北斗七星遥相呼应,可以指引一切世间生灵的方位,包括这仙家。我且教你斗罡的秘诀,你听好了”

然后师父就跟我说了,这脚该踩在哪个位置,怎么合北斗七星的方位。因为有先前茅山术集选的基础,所以我很快就学会了,踏出了正确的罡步。

然后我手掐剑指,蕴含着法力喝道:

“此有无边水,七星引路云。传音波澜内,仙自海上来!”

喊完之后,我运足了力,一拍大缸。由于这一回是我自己操作,所以我直观的感觉到,我输送到缸里的法力,流入了师父画在缸上的纹路和符箓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力于是缸悬浮起来了。

这时候,滚滚的妖气从西南方卷着乌云过来了,一股鱼形云气坠入水缸,水花四溅。

这便是鱼六娘来了!

鱼六娘上了单大雄的身之后,用她的女生说道:

“那道士的墓,就在这地下是吗?”

我赶紧回答说是,然后又把先前准备好的鸡蛋、烟酒都拿了出来,供她受用。

可这位大姐还挺有原则,一摆手,示意不用,她要先干活再吃饭。

“给我拿个碗来!”

提前准备的东西里,有碗,我赶紧给鱼六娘递了一个过去。

拿过碗之后,这位从海里来的仙家,桀桀桀的直笑,笑得所有人都瘆的慌。笑了得有十分钟,她说道:

“桀桀桀,瞒天过海,还不是得靠我?没有我,哪里有海来给你过?”

说完,她拿那只空碗,在水缸里舀了一碗水,晃荡了一下,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紧接着,她轻描淡写的把水泼在了地上,就是先前沼田樱说麻衣道人之墓所在的地方。

这碗水泼下去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后鱼六娘就把碗还给了我,招呼道:

“还不快点拿红梁细水、蛋、草卷儿来给姑奶奶受用,因为你们这点破事,老娘我从渤海湾赶过来,都累死了。”

我虽然有点懵逼,但还是把先前准备好的,这野仙喜欢的老三样儿都给她供上了。

鱼六娘大吃大喝了一番,又溅起一片水花,留下了昏迷单大雄,飘然而去。

我苦笑着对沼田樱说:

“这事儿,应该算是成了吧?”

沼田樱似乎也有些一头雾水,不过她还是拿出龟甲铜钱摆弄,又掐算了几下,惊喜道:

“仙家神通,果真莫可名状!随便一碗水,都是汪洋大海”

鱼六娘走了之后,沼田樱就在那里不断地感叹着仙家的大神通。不过她越是感叹,我就越是懵逼,于是我挠着后脑勺问:

“啥?她不是就泼了一碗水吗,你说啥?”

可能我的样子实在有些炫酷,又太过呆萌,所以沼田樱看着我,竟忍不住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是出马弟子吗,怎么连仙家的法儿也看不出来?”

我苦笑道:

“其实我这出马弟子,有点水,没看过几个事儿所以我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父在我心窍里打了个滚儿,只说了一句丢人,就没搭理我也没给我解释。不过半晌之后,我好像听到他在自言自语,有些东西让别人解释给我,也许更好。

沼田樱瞪大眼睛看着我,看了许久。而我也终于能近距离直观的看着她的眼睛了,我发现这女人的眼睛跟我们确实有些不同,似乎更深一些。

“好吧,不懂我来告诉你。我爸爸留下了破解墓中机关的残卷,所以我可以破解墓中的机关,我需要你们帮我的就是蒙蔽天机掩盖遗宝的宝光而已。而你家仙儿,他选择的方法在玄学界体系中,被称为瞒天过海。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好,这应该是一种用更强烈气息,掩盖宝气的术法。不过瞒天过海总要有海才行嘛,你请来那位海中的仙家,她在人间泼出了一碗水,不过在灵界的感知中,她留下的就是一片海”

单大雄这时候也把那些杂事处理完了,走过来说:

“的确的确!我以前也听说过类似的术法,据说以前有个杂毛老道,在荒山野岭的遇到鬼娶亲了,场面之宏大,估计娶亲的鬼是一方鬼王级别,而且那群鬼已经朝着他这边追过来了那个老道当时啥也没带,要是被群鬼追上就是个死,于是他就跑啊跑,跑到了一个村子里。

那个村子有一口水井,于是老道就管村人讨了只碗,舀了一碗水,朝着鬼娶亲的队伍泼了过去,然后群鬼就消失不见了我老爹生前跟我说,道士泼了一碗水,在鬼的世界里其实就是生造了一片汪洋大海,群鬼都被隔到海的那边了。”

我点了点头,但还是似懂非懂。这时候师父也不再看热闹了,可能他也觉得,他的弟马被别人教导这些基础知识很丢人吧,所以他跟我说:

“说到底,无论是咫尺天涯还是瞒天过海,都是仙家的一种手段。灵界跟人间虽然是两个世界,但它们也有重合的地方,就像九鼎铁叉山既在辽宁,也在灵界一样,这种术法利用的就是两界重合的间隙达到须弥芥子的效果。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师父的话意思很清楚,就是你小子现在弱成渣了,这么高级的术法你暂时是没指望了。

不过我却没有气馁,因为师父只是说对我来说太早,并非完全没有指望,而单大雄和沼田樱这些人,他们似乎完全没想过掌握这种咫尺天涯的能力。

所以有一天,师父一定会教我的。

沼田樱来的时候带了一只很大的旅行包,她在包里掏鼓了半天,翻出了一节一节的钢管,还有一个尖头的小铲子,像漏斗一样。

单大雄这孙子像哈巴狗一样上前去,帮着沼田樱把一节节钢管连在一起,嗦着牙花子说:

“啧啧,美女,你们祖师爷除了会算命,什么时候还喜欢这个调调啊!一般祖师爷对后世传人都比较宽厚吧,是不是你在地面上跳钢管舞,祖师爷在天之灵感动了,就会把墓门给打开了!”

沼田樱白了他一样,她的眼神有些阴沉,单大雄后脖颈子上的毛都被吓硬了。

这眼神不像沼田樱的,却是让我想起了她随身携带的那张黑底金字的符箓,连师父都颇为忌惮,与九鼎铁叉山有关系的符箓。

“道友,不要招惹她,到我这边来。”

我把单大雄叫到了一边,我们俩看着沼田樱把那只尖头铲子和连起来长长的钢管组装到一起,正是传说中寻龙探穴专用的洛阳铲。

沼田樱把洛阳铲组装好之后,用她纤细但不轻柔的手指,在洛阳铲尖端上轻弹了一下,于是我们听到了清脆的金属脆响。

沼田樱笑着说:

“我占算天机,已经确定了麻衣祖师墓的大概位置,就在这片荒地。不过具体要从什么地方入墓,这是风水学范畴的问题,相术和卜算可做不到,所以只能用这土夫子的办法来试咯。”

说完,她还吐了吐舌头,我突然觉得这女人也挺可爱的。

沼田樱用洛阳铲在地上扎了好几下,观察着洛阳铲带出来的土。我知道,她这是在判断土层结构呢。在盗墓的圈子里有这么一句话,有五色土的地方就有大墓。所以洛阳铲这种既可以撬开墓穴,又能收集土层样本的铲子是盗墓者的必备品。

很快,沼田樱就找准了方位,指着一个地方对我们说:

“最适宜下墓的地方,就是这里。”

我跟单大雄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这个时候,是该我们男人表现的了,毕竟在体力活儿上,女人比不上男人。要不怎么会有男上女下的姿势呢。

而我跟单大雄来的时候也确实准备了,所以我俩拿出了两把盗墓里经常写的工兵铲,对准沼田樱说的地方就往下挖。

我们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挖土还是有效果的,很快就挖了个小坑。可是当我们抬头的时候,却看到沼田樱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这种眼神是怜悯?

然后她说:

“你俩闪开!碍事!”

我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见一台大型挖掘机,随着沼田樱的指挥动了起来,朝着这边过来了,而且挖掘机的机械臂已经要向下挖了。

我跟单大雄赶忙跳出土坑,然后跟沼田樱一起,麻木的看着挖掘机轰轰轰的运作,很快就挖掘了数米之深,以至于我们都能看到墓穴外围的青石板了。

“沼田樱,你用挖掘机,是不是有点太不专业了?”单大雄这二傻子挠了挠头,突然问道。

沼田樱呵呵一笑说:

“咱们可不是盗墓的,是正经公司在开发而且,有什么能阻挡挖掘机吗?”

“学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单大雄这傻帽正一边跳着歪歪扭扭的舞,一边指着全功率工作的挖掘机,哼哼唧唧。

沼田樱抿着嘴,微笑的看着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不少,她那双眼睛姑且可以说,是麻衣一脉卜算术士的秘传。可是她胸前夹着的那张符,绝对是东北这旮瘩出品的东西,而且拿到外面一定惊天动地。起码师父这老妖怪是惊动了。

终于,挖掘机咔地一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这时候,沼田樱表现的很紧张,她赶紧吩咐操作挖掘机的工人停止了挖掘,然后又去找了很多工人下去,把坑里的浮土都清理掉了。

他们这种混迹工地的工人对这种事情显然更专业,所以现场很快就清理好了。

沼田樱先让工人退了下去,然后让我和单大雄跟她下了坑。

麻衣道人的墓,还没有打开,挖掘机只是挖到了一道石门。这是一道竖起来的石门,很长也很大,是青石板做的。也只有在古代,才能找到这么纯粹的青石板了。

“麻衣道人不愧是在道门昌盛的年代,还敢到处乱跑的奇葩,看这石门上的纹路,不是九宫也不是八卦,奇怪得很啊”

我走上前去,抚摸着石门,感叹道。

单大雄也走上前去,看了看花纹说:

“还是有道门痕迹的,而且有的图案,跟咱们仙家的法儿异曲同工,这个麻衣道士不会是香童出家做的道士吧?”

我苦笑一声,单大雄这孙子,即便他的知识储备,能让他接近一些问题的真相,他也往往能把道儿给走偏了。

沼田樱也看了看青石板上有些斑驳的纹路,她还拿了本子在上面画了画,待她把青石板上的东西都记下了,才对我们说道:

“其实严格来说,麻衣祖师他并不是道士,当年他游走天下的时候,只是一介散修所以他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教派,而在玄学界,偷师的事情实在太常见了,所以各个教派的法术他都有所涉猎,最后自称一派,就算有萨满遗风也不奇怪。”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麻衣道士这个人物,多了几分特殊的感情。

这可能是一种共鸣吧。我天生凡夫命,从我遇到师父,决心修行并且踏上修行路开始,就因为这个命格导致我连立堂出马都偷偷摸摸的,就好像一个凡夫修行就为天地所不容一样。而麻衣道人所在的那个时代,道门大兴,其余一切教派都是邪魔外道,更别提散修了。

而麻衣道士是个散修,比起其他小教派的修士来,更多了几分艰难,与我目前的处境

“不说了,都是泪。”

我跟沼田樱和单大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让工人开墓吧。

沼田樱点了点头,就要招呼工人用炸药来炸掉这块青石板。就算这是麻衣道人的墓门,可能有些神妙,但再大的玄妙,它也是由青石板上刻画的符咒来的。沼田樱把符咒都记录下来,这石门也就没用了。

可是工人刚过来,刚要招呼着炸开石门的时候,我突然心里一突,这是心窍里的师父又在动了。

师父说:

“傻小子,快叫那群傻大个停手!”

这只老妖怪活了太久,见过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所以他一说停手,我毫不犹豫的就叫停了。

沼田樱很奇怪的看着我,她也不理解为什么不能炸开墓门,然而我也不知道。

于是我把问题甩给了师父,于是师父捆了我的窍解释道:

“麻衣道人那个时代,我也是知道的那个时候,大能辈出,尤其是非道教的大能辈出。不过在道教的打压下,很多大能都被迫陨落了,而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传承远比自己的性命重要,所以很多人都把自己的坟冢,给做成了传承之冢,为的就是传下自己对道的理解。

老子我看这麻衣道人墓,走的大致也是这个路子,而且更高级一些,所以这石门不能破。”

沼田樱看着石门,眼中燃起了火焰,这种火叫渴望。

她为的本就不是宝物,而是墓中麻衣道人留下的修行天书,而师父的话无疑印证了她的想法,还有可能有更完整的传承,所以沼田樱对传承的渴望更强了。

“那为什么不能破掉这石门呢?”沼田樱不解道。

师父桀桀地笑,阴森森的,连我都瘆的慌,然后他说:

“既然带了洛阳铲,想必也做了些功课,小姑娘没听说过断龙石吗?”

说完,师父就放了我的窍,回到心窍了。而且师父这回好像还锁了门,任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再回我一句,不过我胸前挂着的小尾巴倒是冒起了淡淡的黑光。

这种情况,就代表着师父的法力不足,需要借着小尾巴来恢复一阵子法力才能出来活动了,尤其是要下墓的时候,太坑爹了。

而听到断龙石三个字之后,沼田樱的脸都白了。我推了她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然后对我说:

“断龙石,传说是古代帝王墓室的护壁,一旦放下断龙石,墓毁,阴阳永相隔在机关术中,断龙石就是整个机关中的死门,一旦断龙石毁,整个机关也会自毁,可是这断龙石怎么会出现在墓穴门口呢?”

我也很纳闷,如果断龙石就是一个墓穴的终极机关,那把它放在墓穴门口,麻衣道人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难道他的意思是,想来传承我一身道法的人,进来的时候先把断龙石刨开,跟墓穴同归于尽,然后到下边跟我慢慢学?

单大雄看看我,又看看沼田樱,我们两个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眉头紧锁。

不过单大雄是傻子呀,他又怎么会有这种烦恼呢,他拍拍我俩说:

“好啦,不就是什么断龙石吗,先不想了,咱们回去搓饭吧。”

沼田樱苦笑着看着单大雄,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还在想着搓饭,也算是没心没烦恼的典范了。

“真是福气。”她说。

我也点点头,真是服气了。

“断龙石放在门口,可能麻衣道人有别的用意,不过我们也不一定非要从正门进,明天再让工人们再周围挖一挖,找个别的入口吧。”

“道友啊,你请来的是正仙吗,那滚滚而来的,不是妖气就是黑风,这可不是啥正经玩意啊!我不玩了,呜呜”

不过单大雄没能跑出来,让师父一把就给摁回去了。

“小子,快往西南边的天上看,要来了!”

我连忙往师父说的方向看,只见西南方的天上,乌云滚滚,隐隐有电闪雷鸣之意。而且阴风阵阵,鬼哭神嚎,单是站在地上往那边看我就觉得头皮发麻。

单大雄好像也感觉到仙家要来了,也往那边看,看了一眼他就扑腾着要出来,还喊着:

我嘿嘿苦笑,缸是师父让找的,符咒和法儿也是他教的,没效果我也没辙啊。

我正想问师父为什么单大雄请了这位仙家还没来,师父突然捆了我的窍。这一回不是捆灵台,而是直接上了我的身,不过他保留了我的意识。

上了身之后,师父看了看天儿,在地上斗起了天罡步来。这天罡步,是道门弟子用于接引星辰之力的步伐,需要对应天上星辰。在师父斗罡之后,我就感觉两只脚踝之间,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流转着。

而往往道行越高,修行念头越深的仙家到来,感觉就越冷。像柳金虎和柳征云,她们出场的区别就像电风扇和冷藏柜一样。

而这位让我觉得简直像到了冬天一样,她的道行就算不如师父,也绝对要强于柳金虎。

见水缸浮了起来,师父放了窍,满意的退了回去对我说:

“单大雄那傻小子,这位仙家远在渤海湾呢,他在h市这么喊人家也听不见呀!见到这位大仙,你就知道什么叫道行高深,性情中人,不拘一格了!单大雄那小子的堂仙儿跟这位一比,全都要嫩上不少”

然后师父一步走上前去,伸手拍在了大缸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此有无边水,七星引路云。传音波澜中,仙自海上来!”

单大雄在哪感觉了半天,然后睁眼问道:

“道友,你家这位仙家还来不来呀,我怎么没感觉呢?都快泡敷囊了。”

说完之后,水缸里的水竟然自己缓缓地旋转了起来,就像洗衣机一样。

而单大雄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发青,似乎他进缸之前穿得很单薄。

而最神奇的还不是缸里的水转起来,而是整个水缸也晃悠悠额,慢慢悬浮了起来,足足离地有四五厘米方休。

单大雄喊完之后,就闭着眼睛,咬着牙,整个人的灵觉都呈一种放空的状态。这就是专业出马仙的素质,把身体打开,外面的仙家才能进来。当然,这种小技巧跳大神儿的比我们出马弟子运用的更纯熟。

不过单大雄喊完之后过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我已经被师父捆了眼窍,可我既没有看到从远处飞来的云光,也不见单大雄有什么翻白眼之类的异状,就连缸里的水都是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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