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取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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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轮王见到札西一脸欣喜,先是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知道他并无大碍之后,开始和他讨论亚拉的状况:“亚拉现在已受封转轮国大将军,目前与大军驻扎在南方与龙众领地交会之处,正在筹备全面进攻,亚拉所展现的不只是武艺更有军事面的才华,是转轮国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转轮王话锋一转,“但也许是我多虑了,我觉得这一切似乎对亚拉来的有点太快,转眼间成为转轮国境内第一高手,统帅千军万马,我有点担心他无法适应,幸好有默若陪在他身边,感觉心比较安定了一些。但我还是希望你在与鸫公主的婚事过后,可以尽快到他身边助他一臂之力。”札西听到默若和亚拉在一起了,心中微微一酸,转轮王见札西神色有异,马上询问道:“你还有什么担忧吗?”

札西不愿提起自己跟默若过去暧昧的过往,将镜中网看到的情形和转轮王一说,转轮王边听边皱眉,听完后静默了一阵道:“镜中网里所看到的影像,是反映内心中的记忆或心中曾想过的各种发生的可能性,虽然不一定发生过,但也不会毫无干系,而假扮诛业尊者的安止龙王已死,虽然我们都不愿意怀疑亚拉,不过这却让亚拉诛杀龙王的行为变得有些可疑,如今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你以五色蜘蛛之力碰触金轮,回溯亚拉持有金轮的记忆,才能知道真相。唉!其实我找你过来本来就是为了把龙王那偷走的金轮交还给你,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札西看到转轮王身旁装在大木箱中的金轮,忽然感到一阵紧张,转轮王拍了拍札西的肩膀道:“无论你看到什么?我们都知道亚拉绝不可能刻意杀害金轮村的同乡,所见不一定就是真相的全部,也有可能是亚拉遭到龙王下毒或控制。但若你真的看到你所说的场景,我希望你做一件事,你要用你身上的那颗因陀罗宝珠把亚拉这段画面记忆的宝珠给换下来,然后把有亚拉记忆的宝珠带回现实界。”札西疑问道:“带回现实界?有什么用处吗?”转轮王回答:“在因陀罗之网中,只有拥有五色蜘蛛的连结者才能看见记忆,但在现实界,我可以用咒术打破宝珠,让记忆在空中浮现,但回放只有一次机会,若亚拉真的涉嫌杀害村民,我必须请医术高强的息业尊者一起看到记忆画面的细节,才能知道亚拉是否是在龙王的控制之下,也才能还亚拉的清白,不过这件事在查清之前,绝不能告诉任何人,毕竟现在龙众威胁在即,亚拉是一切的关键,守护全国百姓比一切都重要。”

札西点点头,碰触金轮后五色蜘蛛进入因陀罗之网,当札西看到了亚拉飘浮到半空中,眼睛冒出绿色火光准备开始对村民动手时,他已经知道镜中网的画面确实是真的,札西不忍再看,不一会只见札西回神,脸色惨白,将一颗宝珠交到转轮王手中。

又过了数日,札西断了肋骨行动不便,无法四处走动,出乎他意料之外,休养期间内竟然没有人来探视过他,让他有一种突然被自己的世界给遗弃了的感觉,只有宫女春芳每天会带札西最喜欢的小点心来陪他说说话,这天札西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春芳关于默若的情形,才得知前两天增业尊者与默若已经离宫,春芳看到札西失落的神情,却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说,默若走了,但还是有另一个人偷偷在关心你喔,她虽然没有亲自出现在你房里,但每天都会很“巧合”地在你房间附近散步,遇到我也会不停打听你的情形,还有今天的莲子粥,也是她借故无聊要跟我学厨艺做出的“失败”作品,还千叮咛万嘱咐我绝不能跟你说是她做的,至于这个人是谁,我答应她了就不方便多说,你自己猜吧!春芳脸上又露出顽皮的神色,吊足了札西的胃口,哈哈大笑地离开。

此人是谁自然不用春芳多说,只是跟鸫的婚期不到十天,札西想到就觉得尴尬,不知道见到鸫时该跟她说些什么,不然早就应该亲自去感谢她在广场上的救命之恩,此时本已离开的春芳突然又急忙折返回来,和札西说道:“转轮王回宫了,急着见你,换件衣服跟我走吧。”这句话让札西可以很顺理成章地先放下心中对鸫的纠结,毕竟除了自己的私事,他更想知道龙众大军是否已开始进犯?亚拉得到五部佛之力后现在正在做怎样的部署?他现在还能帮的上什么忙?而札西心中真正犹豫的是,该不该把他在镜中网看到亚拉屠杀金轮村的画面说出来,他知道镜中网里的画面可能是真实的经历,也有可能是一种没发生过的想像,但他无法理解为何亚拉会想像自己去杀戮这些村民,当然更无法相信亚拉会去这么做,可是札西也无法忘记当亚拉看到镜中网自己杀人的场景时那种恐惧,看起来实在太过于真实,这些问题在札西脑中萦绕不去,又没有人可以讨论,让他异常困扰。

安止龙王见正午将至,若亚拉成功带着五佛之力回归,自己肯定要遭殃,此时场上仅剩怀业在苦苦支撑,怀业并不主动进攻,看得出是在拖延时间,等待转轮王或亚拉的援兵,并且总是能在紧要关头以幻境躲过致命一击,这让安止龙王决心使出最后的杀招,他自己持金龙杵将蛇尾上一半的铁鳞片打落,双手持咒卷起一阵旋风,所有的铁鳞片竖立于空中抖动,锐利的尖端朝向阵外的石柱,如数百枚飞镖般同时射向被撞断肋骨动弹不得的札西,怀业一看不好,急忙放出幻境要救,但气旋夹带龙鳞的速度远快于幻境,眼见札西就要被钉着蜂窝,安止龙王再趁怀业出招救札西的空档将手中金龙杵高速旋转刺向怀业,危急之刻,鸫从天而降,以钢铁之羽替札西挡住龙鳞的攻势,同时,白、蓝、黄、红、绿五色剑气由意识界裂缝激射而出,巨大的威力划破空气形成爆裂之声,瞬间断了安止龙王的双手、龙尾及头颅,金龙杵也被击落在地面上,亚拉再次出现,对着龙王的尸体道:“我答应给你个痛快,却没有承诺留你全尸,这是替金轮村讨的公道。”

怀业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亚拉回归虽然救了众人,却也代表数百年来防范龙众及妖魔进犯人间的五部佛结界被破,天蝎火剑再厉害也无法一次保全国境的百万人平安,未来必将生灵涂炭,灾祸不止。而夺下五部佛之力的亚拉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一头黑发瞬间变得灰白,可能是身体难以一次承受这么大的力量,亚拉说话时面无表情,声音却有震人心魄的威慑力,五色剑气将龙王分尸后,迅速绕回天蝎火剑上,让剑周围的空气持续发出滋滋滋的爆裂声响。亚拉完全无视弟弟札西的伤势,转头对怀业说了一声:“转轮王在等我回报,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亚拉竟将天蝎火剑掷入空中,一跃站上天蝎剑柄,催动五色剑气,如驾乘五色祥云,迅速飞离现场。

札西虽然身受重伤无法动弹,却将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看到亚拉的眼神和杀人时丝毫不假思索的狠劲,虽然攻击的是自己共同的仇人,仍让他觉得不寒而栗,更感受到这个他认识一辈子的哥哥变得无比陌生,不禁使札西想起在镜中网所看到亚拉屠杀金轮村众的场景,顿时陷入沉思。转轮皇宫的宫女和侍卫们本来都躲在远处观战,看到龙王已死连忙过来安置伤患。隔了两日息业尊者也从菩提寺赶来替众人医治,札西听说其他行者们都已解开交付印,获得菩提寺为他们准备的神器,也为大家感到高兴,目前八行者中除了札西与默若,都已加入转轮王的军队被派驻到各地边界防守,防止龙众趁机进犯,虽然目前还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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