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魂断巴山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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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如此打击的裴老,心中如何能放下?于是,他没有先去林场报道,而是找到一位名扬海内外的鉴宝大师,请他对凭记忆自己画出的匕首图做个鉴定。当时,这位大师已经被扫地出门,裴老能见到他,多亏了自己的老师出面讲情。当裴老把草图拿出来的时候,大师眼睛立刻睁得老大,不断地看过来,看过去,还指出了其中的几处错误。由于当时不是很留意,加上席慕远刻意的遮盖,所以画的时候有些似是而非。经过这位大师的指点和纠正,一把完整逼真的匕首图,终于展现在他们面前。大师凝神看着图,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真是它!真的是它!”当发现裴老疑惑的目光时,急忙问道:“东西在哪?能让我看看吗?”看到裴老轻轻地摇头,不禁遗憾地连连叹气。随即,将匕首的来历一一告诉了裴老。

司徒睿只觉满脸羞臊,却不得不站起来对耿直表示感谢。为了避免其他人取笑自己,忙转身对郭云天说道:“郭师傅,想必此次你来,可以告诉大家许多的秘密了吧?”其实,这也是他急于知道的。

“当然了,不然老弟你不知道该怎么怀疑我呢!”随即微微一笑,“那我就从那次旅游说起吧。”

郭云天之所以参加这次旅游,与司徒睿不同,他是想尽办法才获得了资格。做为武术界的名人,消息是十分灵通的,何况他还是民间易学研究会的领头人,打探消息自然是得心应手。其实,“走到天边便是天堂”这个网站他并不陌生,两年前,这家网站组织了一次寻宝活动,参加者多达上百人。同样是免费,只有接到请柬之人才有参加的资格。当时民间易学协会有两人参加,出发之前也曾告诉过郭云天,只是当时谁都没有在意,只当是某个公司为了吸引大众的眼球而故弄玄虚。活动结束后,那两个参加者也好好地回了家。谁知三个月后,这二人一个吊死在公寓楼一楼的窗外,另一个淹死在没有一滴水的浴缸里。两人死前一切正常,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由于案件过于诡异,警方将案件压了下来,没有对外界宣布。得知此事的郭云天,邀请了几位高手,对此事进行了秘密的调查。然而几个月下来,除了又发现几宗自杀案,其他的却一无所获。

离开湘西回到学校的裴老,已经看不到往日的温馨场面,到处是大字报,整个校园满目疮痍。学生们也是七零八落,各奔前程。到学校分配处一问,裴老才得知席慕远被分到了邻省一个小县城的图书馆里当管理员,自己则被赶到黑龙江某林场当看林员,并勒令当天就走。通过四下打听,知道席慕远还没回学校,为了临行前见好友一面,裴老白天不敢回学校,在外面找个僻静地方待到天黑,才悄悄溜回宿舍等待。如此过了五天,在第六天的晚上,终于见到了席慕远。当晚,二人一直聊到天明,各自将这几个月的经历说了一遍,自然小匣子的事情裴老也没有隐瞒。席慕远的随身小包里,有一把形状奇特的匕首引起了裴老的兴趣,再三催问下,席慕远只说这是朋友相送,便不再多说,却对小匣子里的东西十分感兴趣。裴老因见他藏藏掖掖,心中不快,便没有告诉他药丸的使用方法。天亮后,席慕远请裴老出去买些吃的,说二人即将分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今晚好好聚聚。裴老不疑有他,高高兴兴地上街去采购。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连忘在床上的小包,还有那个小匣子也不翼而飞。从此,席慕远鸿飞冥冥,再也不见踪影。

听到此,众人无不为席慕远的行为唾弃不已。慢慢喝了口茶,待大家情绪稳定下来后,郭云天继续往下说。

几人不死心,把重点放在了活动发起者“走到天边便是天堂”之上,从各个渠道开始调查。谁知,这个网站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甚至连最初的注册记录都完全消失了。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好暂时放弃。一年后,该网站重操旧业,又从隐蔽之处冒了出来,发起了免费旅游的活动。这次受邀的,有一个是武术协会的老人,将此情况告知了郭云天。那个老人名叫郭运天,于是郭云天便冒名顶替,参加了那次亡命之旅。

回到w市以后,郭云天找到席教授席慕远,想了解匕首的来历,以及陶俑和祭台的事情。然而,席老始终坚不吐口,只说无可奉告。万般无奈之下,郭云天辗转找到裴老,向他打听席慕远的经历,还有两家的恩怨,想从中找到突破口。知道事情重大,可能牵扯到人命,裴老并不避讳,将往事和盘托出。

第二天,耿直独自出发,前往大巴山。在赶到鸡鸣寺的时候,恰好路明和郭云天也刚刚赶到。

听完耿直的叙述,众人都对他的真性情称赞不已,同时在心里不由对他的父母产生由衷的敬佩,这名字起得多好,耿直,人如其名!

原来,裴老和席慕远同在xx大学读书,两人的专业不同,一个是民风民俗的研究,另一个则是研究古董的。当时,这两个专业都是冷门,不大受人重视。两人都极有天赋,在学业上都有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优势。在一次大学组织的恳谈会上,两人一见如故,经过几次交往,双方都被对方的才华所折服,从此视为知己。毕业前夕,席慕远去了神农顶附近实习,以完成他的论文,而裴老则去了湘西,重点是完成论文中几个疑点的解述。二人约定回校后,同去一个地方工作,好互相学习,互相促进。

来到湘西仅仅两个月,一场破四旧的风暴便席卷了全国,裴老也因此成了不受欢迎的人,几次差点被撵出当地。然而,眼看论文即将完稿,裴老实在不甘心,于是在一个下雨的夜晚,连续翻越两座山,进入到了大山的深处,准备在此逗留几天。在一个比较平缓的山坡上,他发现了一座由树木搭成的木屋,于是上前敲门借宿。哪知,连敲了几分钟,始终没人搭腔,房门却紧紧关着。有些不耐的裴老推开木门,发现一个老人昏迷在床上。裴老的母亲是个医生,他自小耳濡目染,也能做简单的治疗。其实老人只是感冒引起的伤寒,加上饥饿,才导致昏迷。在附近采了些草药,又熬了些米粥,将草药和在粥里给老人服下,仅仅两服药,老人就有了好转,人也苏醒了。又过了三天,老人已经彻底恢复。

此时的裴老也已经基本完成了论文的初稿,准备离开了。在走的头天晚上,不怎么说话的老人,准备了几个素菜,为裴老送行。席间,老人告诉裴老,这一生中千万别和搞研究的搅在一起,否则会给家人带来伤害。另外,不论到什么时候,永远别和政治扯上关系,不然就会家破人亡。随后,老人拿出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只有掌心大小,颇为不舍地在手中抚摸良久,然后递给裴老。裴老早看出老人十分珍爱此物,自然拒不接受。哪知老人眼睛一瞪,使劲将匣子往裴老手中一塞,“苗家男儿知恩图报,你若不收,就是看不起我,那你何必救我?干脆我把命还给你算了!”眼神凌厉,语气坚决,吓得裴老一叠声地赔礼,小心翼翼地把匣子贴胸藏好。看到裴老的动作,老人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告诉裴老这是尸蛊的解药,千金难得,千万不要露在外人面前。

第五章魂断巴山 二十九

那次旅行虽然危险重重,自己也差点出大问题,却也认识了司徒睿,并对他的人品大加赞赏。原本只是在和妹妹闲聊之中,随口提了一下,谁知司徒睿竟然在w市巧遇玉莲,而妹妹对他竟然一见钟情,不顾危险进行帮助。这固然有自己的称赞在内,但主要原因还是司徒睿的人品好,才能让一直对男人避而远之的妹妹芳心暗系,并一往情深不能自拔。看来,自己必须尽早去找司徒睿,好拉近彼此的关系,也为妹妹创造机会,早日获得进展。既然司徒睿答应妹妹去他那里工作,那就及早动身才是。和妹妹一商量,自然是满口赞成,于是二人立即收拾行装,次日就出发前往z城市。

不日,兄妹就到了z城市。按照司徒睿留下的地址,二人辗转找到了事务所,却看见许多警察在出出进进。向围观者打听,得知事务所昨晚被盗,正在勘查中。此时一个三十出头的警察来到面前,询问二人来此何事,大概是因为面生的缘故。当知道面前的是耿直和耿玉莲时,这人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称自己叫罗坚,是司徒睿的好友,请他们稍等,便去安排工作。事情忙完,就开车带着二人去了一家酒店,为二人定好房间,又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为他们接风。席间,罗坚告诉他们,司徒睿已经离开这里,前往大巴山,估计短期内回不来。临走前,告诉自己,一旦耿玉莲来此,请他代为照顾。事务所暂时没事,就在z城市好好休息。耿直担心司徒睿的安慰,耿玉莲更是心急如焚,二人谢绝挽留,执意第二天就赶往大巴山。后经过罗坚多次劝说,耿直反复思考,也觉得妹妹去不但危险,还有可能令司徒睿分心,也就给妹妹陈明厉害,帮着劝说,总算说服了她,答应留在这里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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