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卫瓘与诸位大臣哑口无言，心中隐隐担忧，司马衷还好，他这位皇后若一朝得势，不容小觑啊！

贾南风进宫后蛮横霸道，惹下不少是非，不但排挤司马遹的生母谢玖，逼迫其不得不远离东宫，更曾用短戟捅破司马衷怀孕的妃子，当场挖出刚成人形的胎儿，场面之惨烈让人不忍直视。司马炎知道后暴怒，这女子丑就丑了点，竟敢屠杀龙子龙孙，于是下旨将其幽禁皇宫西北角的金庸城，几次动了念头想将其废黜。

最后还是皇后杨芷出马，让司马炎顾忌平阳贾家尤其是贾充的功劳，承诺会好好教诲贾南风，这才免除贾南风一场祸事。后来，杨芷隔三差五的来训诫，贾南风非但不领情，还因此怀恨在心，原本团结在一起的弘农杨家与平阳贾家渐渐分崩离析，到司马炎驾崩杨骏得势，他们已是互相提防，以至于水火不容。

“荷花？好吃吗？”

贾南风笑道：“好吃！回头给你做荷叶莲子羹，走吧！”

贾南风扶着司马衷，有几个宦者陪侍，起身就要走出大殿。快出殿门之时，贾南风回首，给了石凡一个眼神。

石凡明白，成败在此一举，迈步跟了上去。

裴楷笑了笑，同去，同去，职责所在。

散骑常侍段广急坏了，杨骏与皇太后给他的命令是看紧皇帝，不允许他私自外出，不允许外人随意见驾。可是他万没有预料到，皇后亲自来请，他一个陪同的散骑常侍，怎能拦阻皇后？

有昭阳殿的女官在前面开道，贾南风和胖皇帝并排前行，身后跟着侍中裴楷、散骑常侍石凡。

段广硬是超前挤，他才是皇帝身边的老人，石凡一个新来的应走在他身后。

裴楷训斥道：“我为侍中，可在你之前？”

侍中是皇帝随身的顾问，甚至是老师，散骑常侍只是陪同，孰轻孰重分不清吗？

段广张了张嘴，没敢顶撞裴楷。他是朝中重臣，连杨骏也要礼让三分，段广不敢起冲突。他心里着急，怎么太尉和皇后那边还不派人帮助？一会若是生出事端，他根本无力控制。

段广不敢惹裴楷，但是对石凡却呵斥道：“廷尉在外等你，刘子雅亲临，怎还不快去！”

石凡懒洋洋道：“你可曾听说我有个嗜好？如若不知，可以去问问王澄，或者刘渊与王恺。”

刘渊与王恺都死了，王澄脖颈挨过他一剑，段广闻后不寒而栗。

“我石凡特备喜欢湛卢宝剑，看谁不顺眼，就想扎上几下。段常侍要是感兴趣，一会可以切磋下。刀枪无眼，死了人我可不管。”

段广职责所在，而且并不信石凡敢在宫中动剑，招呼自己人紧紧跟随，外出风险极大，决不能犯下过错。

他想的很好，但贾南风岂会听他的，带着司马衷去了后宫唯一的池塘，里面荷叶连成片，满眼的绿油油，更有荷花绽开，点缀其间甚是美丽。

贾南风提议：“至尊，不如我们泛舟池塘，去水上嬉戏。”

司马衷看着好奇，连连拍手，好啊！

一叶扁舟在此，其实是贾南风早已准备，她扶着司马衷上船，招呼昭阳殿的两名女官划船，去了池塘中央。

段广急道：“来人，快些准备船只。”

这侧只有一条船，手下人连忙找寻，将一艘带帆的小船拽过来。

石凡笑：“池塘里要什么风帆？”

裴楷道：“好看而已！”

“那裴公请上船！”

段广急了，眼看皇帝的船划出去老远，好不容易找来一条，他看到裴楷要上去，石凡紧随其后。

裴楷瞪他：“不知尊卑有序吗？”

段广无奈，也挤了上去，一同登船的还有他两位帮手，同样是散骑常侍，同样是杨骏的人。

这样的话，一条窄窄的船，竟然挤下五个人。段广吩咐自己人划船，迅速追上皇帝，务必保皇帝安危。

裴楷道：“你说这句话就该斩！至尊和皇后娘娘在一起，你难道不放心，莫非娘娘会害至尊吗？”

段广解释道：“我等既为至尊身边近臣，自当以至尊安危为己任，不敢丝毫松懈！”

裴楷嘲笑道：“你是以杨太尉安危为己任吧？”

“裴公，你……”

裴楷只是说说，他笑呵呵不再言语，对于杨骏他并不想得罪，但也不愿意附和。你看中书令何劭，就因为先帝驾崩时无奈屈从，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至今被朝臣们耻笑。其实，把大家放在他的位置，没几个人会像华裔那般慷慨激昂、誓死不屈，毕竟是你们皇家的事务，做臣子的没必要因此丢了性命。

段广不停吆喝快些追，两名划桨的拼了全力。

石凡舒舒服服坐着，看段广不停抹额头的汗，提醒道：“段常侍，这船本来就是用来观赏的，装我们五个人太拥挤，你又划这么快，万一翻了船可怎么办？”

段广不理他，继续催促。小船左右摇晃，每一次幅度都不小。

石凡冲裴楷使眼色，让他早做准备，趁着小船摇晃之时，石凡故意将身体倾斜，将重量完全压在一侧。不出所料，船只险些翻了，石凡抓住船帮没有掉落，却故意用脚捅了段广一下。

段广本来猝不及防，身体几乎失去平衡，小腿又被人猛踢，啊呀一声翻落水中。

段广不怎么会水，在里面扑腾扑腾，将将露出头来大口喘气。

他的帮手想划船过去，可他们不是熟练的船夫，向前走勉强可以，转个弯可就费劲了。

石凡冲二人喊：“还不快去救段常侍！”

两人水性算不上好，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救人可能会吃力。但事情紧迫，两人不能多想，先后跳入水里。

裴楷笑道：“快！浩然，划船走！”

石凡住的荷韵居有池塘，不过划船都是下人做。他摸起船桨很是生疏，船不能前行，反而在原处打转。

裴楷接了过来，动作了几下，效果立竿见影，船只快速向前行去，留下水里不停扑腾的三个人。

“年轻人，单是君子六艺学完不行，驾船也是一门本领啊！”

裴楷乐道：“不会，不会，所谓一物降一物。皇后正是命中应该降服至尊的那个人，旁人取代不了。”

贾南风闹腾一会，对司马衷说：“至尊，听说后园里的荷花开了，不如和妾一同前往观赏。”

听到有肉吃，司马衷又高兴起来。

远处观瞧的裴楷叹道：“浩然，你们家连猪都有新鲜奶水喝！”

石凡吓一跳，“裴公莫要乱说，万一至尊知道，还不得巡幸金谷园？待见到那些侍女白花花的物件，皇后可就失宠了。”

贾南风听后，愉快的和司马衷聊天。

司马衷和别人糊涂，甚至经常认不出来，唯独见了贾南风，亲密的像是孩子见了娘，拉着她的手趴在一边，大手还抓着贾南风胸前，“皇后，朕要喝奶奶！”

裴楷小声嘀咕：“真是一对妙人儿！”

贾南风任由司马衷抱住自己黑乎乎的**，肥胖的大脸哼哧哼哧的贴在上面。她近来不曾生养，自然是没什么奶水可以喝，即便如此两人还是忙碌了半天。司马衷没喝到乳汁，气嘟嘟的坐在地上，脸上有些生气。

贾南风笑呵呵的去哄，“衷儿乖，南风给你找肉吃。”

后来司马炎耐不住群臣的谏议，将太子属官全部召来，然后出了题派人送去东宫。贾南风慌了，连忙请文士到宫里替考，每道题答的有理有据又引经据典。但贾南风厉害在能审时度势，她发觉这么做明显是作弊，试卷到了皇帝那肯定露馅。她索性将答完的宣纸撕掉，重新召来宫内的年轻宦者张泓，此人粗通笔墨，让他答题，再由司马衷手抄上去。

答案言简意赅，可或者不可，写得清清楚楚。试卷回到皇宫，司马炎看到后大为赞赏，分给卫瓘等人观瞧，朕选的太子如何？

石凡想起传闻，当年因为司马衷痴傻，司马炎几次想废黜其太子之位。但是碍于他是嫡长子，生母是司马炎的武元皇后杨艳，一直下不去手。

老狐狸卫瓘是主张换太子的大臣之一，但他不敢挑明了说，有一次趁着醉酒指着皇帝的龙椅说：此座可惜！

宦者连忙作答，至尊食欲甚好。

岂止是好，简直是肉不离嘴，嘴里从不缺肉。他已经胖的像个肉坨，用贾南风的话说，因为太胖不能行夫妻之事，那玩意夹在两腿之间竟不得显露。

司马炎自然懂他的意思，但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便问道：“卫卿喝多了吧？”

卫瓘果然一副醉相，被人搀扶着离开皇宫，看起来烂醉如泥，实则身上冷汗直冒。

司马衷岂止是太子那么简单，他背后是平阳贾家，是死去的武元皇后杨艳，以及现任的皇后杨芷和他的弘农杨家。

段广千方百计想赶石凡走，事情还未办成，贾南风又到了。他一边示意身边人去送信，一边小心戒备着，查看贾南风来此是何用意。

贾南风虽然矮胖丑黑，身上却自带一股威势，随意的那么一坐，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石凡认为，这便是一类政治家的风采，像当年的曹操，像本朝的司马懿，属于天生自带的光环。

贾南风问：“至尊饮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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