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几位少年二十左右，其中有人还不到十五，却已经决定了国家的改天换日。就在他们谈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卫玠显得落寞。

石凡首先发现，问道：“叔宝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还是醇酒喝了太多？”

卫玠摇头，说道：“可能用不了多久，我要和诸位告别了。”

本来的欢宴有些变味，增添了一股浓浓的伤感，卫玠是俊美少年，平时喝酒多有节制，今日是来者不拒，不觉有了几分醉意。

石凡本想安排人扶他下去休息，楚王道：“他日富贵与贫贱并未可知，只求今日畅饮而醉，既然叔宝还有雅兴交谈，我等不如一醉方休！”

石凡痛快道：“家父在金谷园时常说，昼短苦夜长，不如秉烛游！既然楚王殿下吩咐，我等便不醉不归！”

问题是，醉了就没法归了，几人有说有笑，继续推杯换盏。

许彪进门附耳几句，石凡惊道：“什么，几千名禁军围住，司马繇来的？”

太子与楚王几乎异口同声问：“怎么回事？”

石凡愤然起身，道：“东安公说要搜捕杨骏同党！诸位继续喝着，我去会会他再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南风知道卫瓘曾说过她和太子的坏话，当时就怀恨在心。后来贾南风还真的想办法报复，因为卫瓘的儿子卫宣娶繁昌公主为妻，宫里关于卫宣沉溺于酒色的传闻，多半是贾南风命人散布，最后导致司马炎强令两人离婚，卫瓘只能主动请辞朝堂上的官职。直到此时，司马炎才意识到有人故意针对河东卫家，但为时已晚，卫宣因惊惧而死，夫妻俩再也无法复合。卫瓘也心灰意冷，一门心思的韬光养晦，从此很少干涉政事。

随着时间发展，让河东卫家始料未及的是，贾南风几乎在一天的时间里崛起，这让河东卫家包括卫瓘在内的人惊恐，他们的选择是远离朝堂，不给对方任何迫害的口实。可是众人纷纷摇头，贾南风的性格大家都了解，她若是想害谁，有没有接借口都是一样的。

河东安邑历洛阳不远，快马往来无需一天，但毕竟是离别，众人略有伤感。说起两家的恩怨，还要从司马炎为当时的太子选妃开始，河东卫家与平阳贾家当中二选一，当时有评语：卫公女有五可，贾公女有五不可。卫家种贤而多子，美而长白；贾家种妒而少子，丑而短黑。

河东卫家有卫瓘，朝野公认的第一功臣。平阳贾家有贾充，皇帝司马炎的第一近臣。两家几乎旗鼓相当，但是贾家还有弘农杨氏做后盾，武元皇后杨艳床头风猛吹，最后让司马炎选了平阳贾家，后来的贾南风才有机会入宫为太子妃。

这之后，因为当时的太子司马衷愚钝，卫瓘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在一次酒宴中抚摸着龙椅说“此座可惜”！后来司马炎出题考儿子，得到满意答复后对卫瓘说，朕的儿子怎么样？

杨骏生死与否并不重要，今天的事情已经彻底将其打倒，一个失势的前任太尉没人在乎，更不会有人愿意追随以求东山再起。他只是出身世家大族，而非皇室宗亲，并没有那样的号召力。

名菜蒸乳猪上了，石凡劝各位饮酒，尝尝这鲜嫩的皮肉。

太子司马遹边吃边问：“浩然，今日楚王调集禁军攻克太尉府，肯定是首功。你虽然来得晚，却上演了三骑退万军的好戏，估计功劳二等吧？”

“告别？你要去哪？”

卫玠缓缓说道：“杨太尉倒台自然是好事，对大晋国有利，对百姓有利。诸位可知，一旦贾后掌权，他与祖父的恩仇又将重新提起，我们只好提前打算，近日将离京返乡。”

司马颖的话略有恶毒，但是对司马繇的描述很贴切，太子司马遹是他的侄子兼好友，两人关系一向亲密，夸赞道：“成都王殿下初显身手，参与了今日的平叛，相信从此应该可以入仕。”

在晋代，皇室的成员只要成年做官很容易，司马颖虽然年纪轻了点，但是参与这么大的事情，不难求到一份差事。他们的起点通常很高，要不是掌握禁军兵权，要不是都督一方军务，要不就是中书省或者尚书省管事的高官。

石凡好笑：“我怎能与你们皇室相提并论，无论是楚王、齐王，还是长沙王与殿下你，甚至是东安公，功劳均在我之前。”

楚王霸气道：“浩然何必过谦，虽只是口舌之功，却不费一兵一卒夺了刘豫的兵权，这比本王围攻焚烧太尉府传奇的多。等明日见了皇嫂，本王自当为浩然说明。”

楚王摇头：“尸首上有他的翠玉扳指，不会错的。恨只恨，本王不能亲手将其斩杀。”

石凡微微笑着不说话，杨骏的衣服与扳指，是他让杨奕脱下来交回，又是他让人弄上去的。唯有此，才可以让众人以为杨骏已死，不至于长时间的折腾。太子的敏锐是石凡欣赏的，任何的疑点背后可能都有个故事，还好贾后与楚王都愿意相信。

“楚王还真要替我说几句好话，估计东安公已经状告于我！”

潘岳一家是石凡救走的，在文鸯家双方又起了冲突，甚至还兵戎相见。如果司马繇不去告状，那才是咄咄怪事。

成都王司马颖责骂道：“诸位叔父中以此人品行最为恶劣，一向喜欢投机钻营，如今皇后掌权，他更是巴结的不得了，恨不能入宫做个宦者。”

石凡摆宴欢迎来访的太子、楚王、长沙王、成都王，以及好友卫玠、王卓等人。

楚王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虽说他一向英武，今日却是第一次小试牛刀，居然攻克太尉府，将大晋国的天翻了过来，外戚专权从此不复存在。楚王最遗憾的是没有亲眼看到杨骏倒下，这个敌人的背影压在他心头很久，终于搬开的时候却发现用力过猛，仿佛他根本没有触碰到对方。

太子司马遹疑问道：“他不会是没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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