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就在这时，却听到远处有喊杀声。石凡绝望的想，这次完了，现在能僵持是军心尚存，能够拼死一搏，如果对方又来了援兵，这对大家心理上是一种打击。

声音来自后面，不一会人赶到了，杀向的不是石凡一伙，而是对方。

形势顷刻间逆转，后面阻击的遭到前后夹击，不一会功夫被屠戮殆尽，获胜的少年队员发出一阵阵长啸。

石凡笑：“你来的正是时候，七个人有种千军万马的架势，大妮治军有方啊！”

刚才若论功劳，陶侃当为第一，他突然的袭杀周广，重创对方军心，也让对方摆出的阵型混乱，这才有了后面的短兵相接。而赵妮的出现，不止是消灭对方小股队伍，更是彻底击垮他们的心理防线，从而带来最终的胜利。

而她身后的七个人，便是全部家当了，来的时候十名少先队员，现在有三个还躺在宛城养伤，剩下七人中大多也没有痊愈，赵妮有孕之躯，靠这么微末的兵力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

要说怎知石凡有危险，其实赵妮不知道，她只是推算好归来的日期，让人在城门口等待，却听说郎君绕城而过。赵妮瞬间明白，小郎君是铁了心让她在宛城生养，为防止见面多话，竟过城池而不入。

赵妮听闻后不顾众人劝阻，带着还能爬起床的七个人追了上来，正赶上汝南王派人暗杀。

正因为此，石凡觉得，赵妮更不能去洛京了。

汝南王若今日得手，他与贾南风的决斗还会拖延，但事实是他今日事败，已经暴露出狰狞的獠牙，双方到了该摊牌的时候。

石超不解，汝南王对付我们可以假人之手，何必明目张胆的派出帐下参军。石凡的理解是，或者他抱了必胜的决心，或者他在表达一种态度，等石凡以及背后的渤海石家做出最后的决断。

石凡在襄阳时已经与父亲做了选择，全力支持皇后贾南风。也就是说，双方剑拔弩张，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石凡让赵妮回去，赵妮却执意不肯。

洛京，暴风雨来袭时，我们回来了！

……

昭阳殿内，楚王垂头丧气的坐着，他的皇嫂贾南风在他的身侧。

“彦度，咱们即为叔嫂，平日也不得亲近。这身处帝王之家，没什么好的。你这次回襄阳，无须伤心难过，汝南王老贼年老体衰，怕也没几天活头。”

楚王气愤道：“难道，本王只能等他老死吗？老贼着实可恶，恨不能生食其肉！怎会让他寿终正寝！”

“还有五日，便是彦度你们兄弟的最后归期。汝南王说了，逾期不归将直接交廷尉处理。”

楚王看着她，正色道：“皇嫂难道不怕吗？没了本王与长沙王，宗室里还有谁是你亲近的？”

贾南风摇摇头：“哀家本是妇道人家，这朝中的事情不管也罢！”

“皇嫂是妇道人家，我皇兄可不是！”

楚王的意思很明显，你一个皇后可以不要权，但贵为先帝嫡长子，已经三十多岁的当今皇帝，却凭什么没有？汝南王作为疏宗把持朝政，他日必有不臣之心。

贾南风话语轻柔道：“那楚王以为如何？”

“五日之内，皇嫂还有本王与长沙王，即便没了兵权，我等还有府兵以及蓄养的门客。再加上，石浩然还掌控着佽飞虎贲，若拼死一搏，未必要不了老贼的命！”

贾南风微微点头，还在盘算彼此的筹码。

楚王道：“皇嫂放心，就禁军而言，老贼新任命几人并无大用。侍中裴楷做北军中候，可他至今没去衙署一次，摆明是明哲保身不想掺和进来。至于左卫将军司马矩，虽是汝南王世子，可我们有殿中中郎孟观、李肇，皇嫂为他们求取殿中将军的官职，却被汝南王阻止，必然对老贼心存怨念。”

贾南风问道：“彦度以为，如何选择时机呢？”

“可恨那石浩然外出未归，否则的话越早越好。再有五日，我等兄弟便不在洛京。”

“看石浩然的行程，最多有个三四天，还能赶得上。”

楚王略有着急，“皇嫂，我们可能等不及了，早做决断啊！”

贾南风幽幽道：“哀家不是不想动手，只是老贼一向防备甚严，最近更是待在汝南王府不出来。你也知道，他的王府有近万人把守，难不成我们要像讨伐杨骏时一样，派兵马强攻？”

她的话提醒了楚王，兴奋的站起身，说道：“强攻又如何，杨骏府里的兵马一样强盛，结果还不是被孟观的千余人吓得不敢出来。我等只要攻其不备，以老贼一贯的迟缓反应，必将败于我手。”

“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像杨骏那般不堪！此事要有万全之策。”

“可是…… 皇嫂，再晚来不及了！莫要贻误战机！”

贾南风早料到他的反应，拉住他的手坐下，拍了两下道：“强攻汝南王府不是不行，但要有外军帮忙！”

“啊……”

上次与杨骏斗，贾南风伪造圣旨，楚王调派禁军作战，那都是内军。大晋国的内军总数在三万以上，包括左右两卫，前后左右四军，屯骑、越骑、射声、长水、步兵五校尉等，他们人数虽少却战力强悍，属于大晋军队中精锐中的精锐。至于外军，有事负责征讨，无事在洛阳周边戍卫，人数超过十万。内军、外军合起来便是大晋的中央军，这是维护统治的核心力量。

见贾南风打算征调外军，楚王惊骇是正常的，如今权力的争斗还只限于朝堂，她却调用十万大军入城，这是洛阳城自汉末董卓入城以来没有的大事。

贾南风却坚定的点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彦度怕了吗？

楚王哪里会怕，再不挣扎什么都没有了，一个拼死一搏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贾南风赞许的点头，看楚王的眼神温柔多了，轻声道：“彦度，哀家倦了，扶哀家上床！”

楚王虽与贾南风合作，但一向抗拒两人的亲密接触。但今日不同，似乎表明着自己的政治态度，即便贾南风比楚王府上最丑的侍女还要丑，他也要挺枪上阵了。

援兵来了，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只有七个人，为首的乃是赵妮。

“郎君，赵妮救驾来迟，请责罚！”

那股气势，在深夜里显得尤为可怕，以至于对方打了退堂鼓，他们主将已死，本就节节后退，对方又来了援兵。

先是有一个放下武器跪倒，紧跟着更多，然后有一帮子扭身就跑，汝南王的人乱了阵脚，剩下的将领见大势已去，竟也跟着跑掉。

战斗转瞬间结束，只剩下冷冷的风，以及满地的死尸。

陶侃手持环首大刀，蹭蹭蹭飞了过去。确切的说，不是飞，他是脚踏一侧的岩壁，身体倾斜着绕过前排骑兵，然后纵身一跳来到对方主将周广身边，环首大刀同时挥出。他步行矮一些，对方却跨坐着高头大马，这一刀没瞄准要害，砍得是周广的腿。

周广的手下人没反应过来，他的左腿被生生砍断，整个人剧痛下哀嚎着坠马。陶侃一把抓住揽入怀中，另一只手里短刃挥出，横在他的脖颈前。

擒贼先擒王，陶侃将这个战术诠释的淋漓尽致，只是那飞跃垂直岩壁的功夫，即便是修行五禽戏的石凡，恐怕也拍马难及。须知他与中原人不同，自小生活在山岭之间，长大后外出学艺，虽然只做了管捕鱼的鱼梁吏，却是一身的好功夫。

石凡大喊一声：“援兵到了，杀啊！”

黑暗中，也弄不清援兵是谁，更不知道数量。但少先队员经过严格的训练，知道此刻应该干什么，他们整齐划一的跟着喊：“杀啊！”

凭借个人的超强战斗力，石凡、石超、石勒与陶侃杀得兴起，个个凶神恶煞一般，不断收割对方的性命。但石凡清楚的知道，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军卒，几百人和你鏖战，累都能累死你，落败是早晚的事。

何况，他们没有退路，后面阻击的人虽不多，但暂时也杀不光。

另一边，石凡不能干看着，见对方主将被擒，正是人心思动的时候，招呼一声杀入敌阵。少先队是经过苦练的队伍，尤其在经历过几次厮杀之后，战斗力前所未有的强大，仅仅三十余人却占据了优势。

人不在多，因道路狭窄，能够同时厮杀的只有五六人而已。对方在丧失主将，以及一开始的被动之后，毕竟有着好几百人呢，长久来看还是稳稳的压制。

那名骑兵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伸出长矛扎在了马的前腹，但也被畜生的冲击力撞翻，他胯下的马匹身子歪斜后前腿跪地，他本人则重重摔在一边。

再看对面马上的人，却没了。

陶侃大喊：“再动就杀了他！”

对方却置若罔闻，根本不在乎周广的生死，这让陶侃好生郁闷，低头对周广说：“主将做成这样，你也是够没用的。”

周广还没来得及答话，被陶侃刀锋一划，结果了性命。抓你是当人质的，没用谁还要？

狭路相逢勇者胜，石凡点点头，却不明白陶侃如何出击。

驰道穿越山岗，此处略显狭小，对方有五人五骑并排，几乎将道路塞满。他们整齐的举起长矛，向前平伸者。也就是说，陶侃从哪进攻都是正面，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

得到命令的陶侃大叫一声，不知他耍了什么花招，战马顺从的向前狂奔，两者七八步的距离转瞬即到，战马竟然迎面撞上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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