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乾剑

白夜道：“你想问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很简单，看见你这副窝囊的样子，很想教训教训你。”

雪仙子面色一整，冷声道：“你的灵力波动根本不是姐姐，你究竟是谁，居然敢戏耍我？”

白夜笑道：“我不是你姐姐？哈哈，你想做什么，杀了我吗？这样一来，你就能光明正大的接受我的一切，包括你喜欢的古天麟，对吗？”

连最后可能站在自己这边的人都失去了，白夜这次是真的没有谁能依靠，心中一片混沌。接下来的几日，他大都待在古灵峰附近，偶尔看看相思水晶，偶尔躺在草地上欣赏天空的美景。现在的时光和白夜在南然山的时候比较像，他的心终于静了下来，能看到的景色也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一样。

原本，白夜已经不打算再见什么人，可出乎意料的是，白三娘居然带着安康来到了古灵峰。白夜凑巧遇见他们，好奇之下，他也想看看两人在做什么。这一看可把白夜吓了一跳，原本恢复记忆的安康居然又失去了记忆，将白三娘当成了陌生人，白三娘正在想办法治疗他。

白夜好奇不已，苦情丹是随心真人制造出来的丹药，那老家伙的东西充满了不确定性，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白夜仔细翻查随心录，查看了苦情丹的记载，随心录中不仅有制成苦情丹的方法，更有解开它的方法。

情之苦在于难忘，世人只传说吃下苦情丹可以忘却情感，但实际上，苦情丹非常恶毒。吃下它会忘记情感，但只要稍加刺激就能将情感恢复。可恢复过后，苦情丹的效果就会展现，它会生生将这份恢复的情感再次从记忆中剥夺，让人一点点忘记最不想忘记的记忆。也就是说，吃下这颗丹药的人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折磨，每次忘掉情感时都要承受心如刀绞的疼痛。

“随心真人这个老混蛋，是不是受到过什么刺激啊，怎么会制造出这种丹药？”白夜有些后怕的合上随心录，内心暗暗诅咒随心真人。不过万幸的是，随心真人还留下了解开苦情丹的方法，就是洒出幻忆粉，能够中和苦情丹效果的药粉。

为了让母亲恢复记忆，白夜迫不及待的按照书中所记载的方法寻找灵药。

夕冥中有许多仙草灵药，能满足幻忆粉的大部分材料，但有些材料还需要白夜自己寻找。这其中包括恶鬼的眼泪，梦妖的犄角，处女的精血，狼王的牙齿以及火树的果实。

寻找这些东西当然是从最简单的开始，狼王的牙齿最好办，白夜前往一片原始森林，没有几个时辰的工夫就找到了一群狼，为了验证它们谁是狼王，白夜特地用妖法模拟狼语，让它们自己说出来。

其余的一些东西就只能一样一样凑了，白夜先飞往妖界，打探出梦妖所在的聚居地，催眠了一个小梦妖，取到了它的角。后又前往南方秘族居地火云一族，灵星的火树只有在那里的火山口才有。一天之内往返妖界和人间，把白夜累的半死，在火山口采摘果实时又热的满头大汗。

因此，刚刚走出火山口时，白夜不停的擦着汗水。从火山口向下望去，正好能看见火云族的聚居地，可奇怪的是，火云一族的聚居地居然正在被攻击，黑压压的不死骷髅与火云一族的居民战成一片。这让白夜很好奇，火云族是仙族后裔，怎么会受到异魔攻击。

伴随着疑惑和不解，白夜飞到那边看看情形。火云一族早已不问世事，族内居民皆以耕种为生，其间若桃园生活，毫无争斗。突然袭来的亡灵让他们大失所措，不少的孩童和老人都被亡灵所杀，安详而平静的茅草屋被地狱火炸出黑色的火焰，村落内哀嚎遍野。愤怒的青年拿着锄头和铁锹等拼命抵抗亡灵，可他们的力量已不足远古时分强大，没有几个时辰的工夫，村庄内的青年便战死上百。异魔残忍的笑声和村落中无辜者的哭泣相互交织，令人心痛无比。

“姥姥，这就是你一直所追求的吗？他们做错了什么，我父母又做错了什么！”一直为黄凌薇遭遇压抑的白夜终于爆发，他如同火箭般直冲村落而去。

纷争四起的村庄中，火云一族的残裔正在做最后的抵抗，眼见他们都要被杀害时，白夜猛的从天而降，强大的灵气冲击波使得方圆千米之内的骷髅全部粉碎。其势威武霸气，乃具君临天下之魄力。

火云族的居民在短时间的迷茫后，皆以为天神下凡，纷纷下跪叩拜，不一会的工夫，残存在村落中的居民都向这方聚集而来。战争骷髅，金甲魔尸，冥界犬，亡灵骑士等生物也纷纷涌来。

白夜的招数都是大范围攻击，强的不得了，踏出一脚，数百只骷髅全部被灵气震散。只见他随意向前走动，向左挥出一掌，咆哮的地狱黑龙折翼断骨，庞大的银尸肢裂体碎，向右打出一拳，双头鬼巨人胸膛炸裂，亡灵圣骑士丢盔弃甲。白夜如今的灵力，已经能称为无可比拟，两者根本不是同一级别，随手的灵念力，五雷掌都能让异魔横尸当场。白夜加入战斗还不到半刻钟，入侵的异魔几乎都死绝，这其中还包括数个兽人，暗精灵和邪恶的死灵法师。统帅这群异魔的首领是一个魅影巫师，最擅长的招数是精神攻击，可白夜的灵念力极度恐怖，魅影巫师的精神魔法瞬间就被反弹，差点落得个残疾，经这么一吓，魅影巫师是再也不敢攻击了，抛弃大队手下，化成一道黑芒远飞出千米之外。

光影迅捷无比，可它再快也快不过白夜的速度，魅影巫师飞到一半就被灵力弹打了下来。白夜一脚踩在他的胸膛，冷冷的盯着他。

“饶命，上仙饶命啊。”魅影巫师刚刚见识了白夜的凶残，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丢了小命。

“谁让你屠杀这些无辜人的？”

“是我们异魔王下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也不想滥杀无辜，他们就是一群山野小儿，我闲得无聊杀他们干嘛？”

白夜心痛无比，但此刻却只能强颜欢笑，他的处境究竟有多无力，恐怕只有他自己能知道。

魅影巫师见他表情复杂，小心翼翼道：“上仙，可以放了我吗？”

白夜抱着一丝侥幸道：“你们的异魔王是梦幻吗？”

“额，是。”

白夜冷冷道：“带我去找她。”

魅影巫师在稍微犹豫之后，立刻点头同意道：“梦幻大人在东周山，我这就带你去找她。”

白夜道：“东周山？她去那里干嘛？”

魅影巫师道：“魔王大人说那里封印着灵星的上古凶兽鬼车，它若破关，整个灵星都将陷入一场浩劫。所以，我们只能想办法加固封印。听说这个上古凶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魔王大人特地找来一只光猴子压制他。”

“光猴子？”白夜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想到天芒金猿，能让紫熙动手的天芒金猿，除了古天麟，白夜想不到任何人。

“带我去东周山。”白夜压着魅影巫师，即刻上路，他一刻也不想耽误，只想当面问问紫熙，到底是什么泯灭了她的人性，让她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有断界圣斧在，可以使用空间加速，白夜和魅影巫师不一日便赶到东周山。此时的东周山遍布强大的异魔，包括地狱黑龙，比蒙巨兽，泰坦巨人等多种多样的生物，如同炼狱一般。白夜本想让魅影巫师将自己带到紫熙身边，可出乎意料，紫熙此时并不在东周山。

经魅影巫师询问，白夜得知紫熙正和叶辰在一起，同往昆仑山而去。打探出关键的消息后，白夜又转向昆仑山，多日奔波而未修养，他在时空隧道中受到的伤日益严重，可现在，白夜也顾不得身体。

强撑着一口气赶到昆仑山，白夜终于见到了这颠倒了灵界的一男一女，只见她们在昆仑山巅立下一座无字石碑，叶辰正为其加持灵界正法，石碑顶放射出一直冲天际的光线，引得四方灵气一阵波动。

白夜一想起之前的屠村事件，早已怒火攻心，竟顾不得任何询问，直冲昆仑封顶。

“大胆，此处乃星君作法之地，速速离去。”火隐星君麾下立刻有仙人前来拦截，可他刚说完话就被白夜一掌击中胸口，吐血而亡。

叶辰和紫熙手下的都是高手，眼见白夜如同疯子般见人就杀，皆是蜂拥而上阻止。白夜披着黑袍，出手狠辣，毫无留情之意，向这群人发泄着这些天来受到的苦闷和绝望。

叶辰停止施法，皱眉望向高空：“奇怪，这人是你的手下吗？怎么跑来这发疯啦？”

紫熙道：“他身上的力量很诡异，我探测不出来，但他使用的力量绝没有魔力，应该是找我们报仇的人吧。”

叶辰大笑道：“我们两个的仇人倒是不少，找我们寻仇很正常。”

紫熙道：“你不用管，继续用混沌真火完成封神台吧。”

叶辰道：“你将我救了出来，替我报仇，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完成，不过天空的那家伙实力好像不错，需要我出手吗？”

“不需要。”紫熙很是自信的飞上天空，冲入人群便朝着白夜打了一掌，不知因何缘故，抵挡住所有异魔和仙人招数的白夜竟在这一刻愣住了，任由紫熙将这一掌打在自己身上，这一掌威力惊人，白夜当即吐出鲜血，摔落在地。

“嗯？”紫熙有些奇异，没想到自己一掌便能得手，但她还是带着手下追落到地，将白夜团团围住。因为白夜穿着异魔斗篷的缘故，紫熙并不能看清他的脸，故此，她仍用玩笑般的语气说道：“这是哪里窜出来的小老鼠，怎么见人就咬啊？”

白夜道：“这一掌，是我还你的，还欠六掌，来啊！”他大吼一声，猛的冲向前方。紫熙大惊不已，运起仙掌便向前轰去，谁料白夜的掌法只是虚出，任由胸膛再挨一掌，紫色的雷光从白夜胸前直射身后，在两人后方的山体中引起一阵爆炸。

“你？”紫熙被他的动作吓到，双目发直。

白夜大叫着拨开五雷掌，又是一掌直指紫熙头顶。受战斗本能的影响，紫熙自然以掌力引开白夜的掌法，同时，一连又是几掌拍在白夜胸口。可是，当她这几掌打出后，白夜充满灵力的仙掌也顶在她的脑前，可就是没有落下。

相反，一滴滴的鲜血，一滴滴的眼泪都滴落在紫熙的手臂上，场面一时诡异无比，谁都不清楚刚才还英勇无比的神秘人究竟发生了何事。

紫熙秀眉一蹙，掌力顿时加大，将白夜顶出百十米之远，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要寻死离远点，何必来找我？”

“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想救人，我一直以为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白夜冲着她大吼，

紫熙道：“疯子，你到底从哪来的？”

白夜狂笑道：“你害死了我的父亲，害我母亲孤苦一生，我是来找你报仇的。”

紫熙笑道：“原来是仇人之子，只可惜，我的仇人太多了，我完全猜不到你是谁。不过，蠢到用身体来试验我掌法的威力，你的父母也一定很笨。”

“是啊，他们都是大笨蛋，而我，是这世间最笨的笨蛋！”白夜方想挣扎站起，围绕在他身旁的一众高手又是猛的来袭，伤上加伤的缘故，白夜实力大减，先是被火焰弹打中，后又被仙剑射中身体，一时间狼狈无比。可凭借着强大的毅力，白夜又拼死两个顶级高手。

紫熙见情形怪异，又是派了两个手下加入战场，白夜大叫一声，硬生生以灵力将数十名顶级高手全部弹飞，紧接着，他再次以无与伦比的空间仙法移动到紫熙身前，不出意料，大吃一惊的紫熙又是送了白夜一掌。和前几次完全一样，白夜又是没有还手，任由她轰在自己的胸口。

“七掌，你教给我的，我都还给你了，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白夜再无遗憾，转身便化一道光线远飞他方。

“这个是……妖法？”紫熙见到这招，终于知道白夜的真实身份，可是，白夜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她还是一句也想不明白。

却说白夜心痛绝望，自愿承受紫熙七掌，重伤之下，他狼狈逃走。

一连串的时空遭遇，使得白夜身心俱疲，远遁之时，因伤心断肠，无法控制灵力，竟掉落至一个偏远城市的大道上。恰值此时，又有一个大户妇人路过，她见白夜从天而降，料想其身份必定不凡，便派仆人将其救下。

白夜这时已经有点万念俱灰的意思，如同布娃娃般任由他人摆布。贵妇人是城市中的大户人家，家缠万贯，直接将白夜安置在一家豪华的房间中，并找来大夫为他医治。如此这般，白夜在这件府上歇了一晚。

第二日，待白夜清醒，便有仆人带着他引见贵妇。这贵妇闲坐在一个凉亭下，其衣着锦缎，戴有金银首饰，面容间充满着贵气。两旁有俏丽的侍女，时刻侍奉。

不远处，两个壮汉在表演摔跤。贵妇抱着一只肥胖的猫儿，静静地欣赏着。

白夜对周围事物不感兴趣，情绪略有萧索，但不知为何，见到这个贵妇后，神情却略有柔情和尊爱，竟半跪在贵妇身前，轻声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这辈子几乎没对任何人下跪的白夜，这灵界之主，人间之王竟如此轻易的跪在贵妇面前！

贵妇眼神不变，高高在上的说道：“你姓甚名何？来自何方宗门，为何会从天上掉落？”

白夜尴尬一笑，也不好意思起身，跪着回道：“小子名为古……古平，没什么势力，被仇家打伤了，身受重伤，所以才从天空落下。”

贵妇道：“哦？这么说你也是无家可归喽，我府上正好缺一个护卫，见你应该会御剑术，就在这里待着吧，老爷颇有些势力，你的仇家不敢在这里乱来。”

白夜满脸纠结，继而无奈的笑了一声，从地上站起。

跟在贵妇身边的一个丫鬟道：“夫人救了你命，又给你容身之所，你怎可如此没礼貌的乱笑。”

白夜见贵妇面色有些阴，忙回道：“夫人盛情，古平自难拒绝，那我就留在贵府一段时间吧。”

贵妇道：“我郑府也不是你说来便来之地，若想真留下，你需有些真才实学。”

白夜愣道：“何为真才实学？”

贵妇未有言语，只是给了身前的壮汉一个眼神。一直在旁待命的八个壮汉得令，摩拳擦掌的将白夜围住。

“小子，听说你是灵界中人，懂得御剑仙诀，和我们较量较量如何？”

白夜望向贵妇道：“夫人，你是叫我和他们比试吗？”

贵妇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走，我们比试比试。”一个壮汉搭上白夜的肩膀，想将他拖到练武场，可他的手才刚刚碰到白夜，一股紫色的灵力化作光圈向四周扩散，八个威风凛凛的壮汉立刻被灵气震晕，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

白夜耸肩道：“夫人，这样你满意了吗？”

贵妇大喜站起，鼓掌道：“果然没让我失望，古平，从今日开始，你就做本夫人的贴身护卫吧。”

白夜犹豫一瞬便恭敬拜道：“多谢夫人，为报救命之恩，属下自当全力保护夫人。”

贵妇满意的点头，并让侍女递给白夜一锭金子：“既然进了我郑府，以后就别穿这些乞丐服装，尽快出府去买一些衣服。”

“是。”

贵妇还是很看重白夜，派了贴身侍女让白夜熟悉府中情况，当然，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让这个侍女帮白夜去府外买一些衣服，不能丢了门面。权倾天下的白夜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笑话穿了乞丐服装，但白夜没有一丝生气，他会反驳任何人，哪怕是他亲生父母，哪怕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大勇，哪怕是他最爱的紫熙，可唯独，他绝对不会反驳这个贵妇。

刚才用灵气震晕八个壮汉的举动很壮观，贵妇派来的侍女对白夜很是热情，先是带着白夜逛了一圈早已准备好的房间，又是为白夜介绍府中情况，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哪个时辰要起床保护夫人，哪个时辰可以离开等等。

在府中逛了一圈后，侍女又带着白夜外出购物。侍女名叫水仙，只有十七八岁，是一个水灵可爱的小姑娘。

在她带着白夜来到服装店的路程中，白夜忽然问道：“水仙妹妹，你跟着夫人多久了？”

水仙道：“我是前年五月跟的夫人，算起来两年多了吧。”

白夜道：“两年啊，听起来也是一段不短的时间，那你一定了解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吧？”

水仙忙道：“我们下人不能在背后讨论主人的。”

白夜左顾右望后，轻搂住她的肩膀，小声道：“你知道古平哥很厉害吧，有我在，没人知道我们说什么，而且，只要你老实告诉我，我晚上就教你灵诀，让你也能御剑飞行。”

灵星的普通人对于修灵可是梦寐以求，水仙听到这话，立刻兴奋道：“哥不是在骗我吧？”

“怎么会，晚上来我房间，我保证把你*成一个高手。”白夜挑逗摸向她光滑的下巴。

水仙脸色羞红道：“你真是一个大色狼，我才不要晚上去你房间。”停了几秒后，她又是说道：“夫人具体是什么样的人我也说不清，她来自大户人家，老爷是入赘到府中的，平时，夫人经常骂老爷，她们的关系很不好。可能是因为这个关系吧，夫人对下人的态度也很差。”

白夜道：“有多差？”

水仙有些害怕道：“在我之前有一个侍奉夫人的侍女，她侍奉夫人五年，尽职尽责，但是，只因为一次不小心把茶水洒在夫人身上，就被夫人活活用乱棍打死，所以，跟随在夫人身边的人都很小心，生怕犯了一点事，古平哥，你以后贴身保护夫人一定要小心。”

白夜脸色有些难看，尴尬无比道：“我的天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知道这样我就拒绝她了。”

水仙道：“如果你拒绝，夫人会生气的，到时你下场更惨。”

白夜无奈的拍了水仙两下，心中感慨万千。购置了几件衣物，聊了一些贵妇的事情，二人又返回府中。傍晚，想着贵妇的事情，白夜辗转难眠。不把她的事情弄清楚，白夜绝不可能离开。

一直高高在上，体验一次当保镖是什么感觉也不错。开始两日，白夜都只是闲站着，贵妇也没叫他主动做任何事。每日粗茶淡饭，日子很平常。直到某日，贵妇带着白夜来到她女儿的房中。不为别事，只因贵妇的女儿今日临盆。

贵妇的女儿今天十六岁，青春年华，情窦初开，和府中园丁之子相恋，情不自禁下暗结珠胎。以这贵妇的性格，怎能容忍女儿与低贱的下人在一起，当即处斩家丁，并将女儿囚禁。由于这女子并未安心养胎，生产的过程极为苦难，僵持一天一夜也没有将孩子生下来。产婆告诉贵妇，母亲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贵妇狠厉道：“我本来也不想让她生下这个杂种，如今还要害我女儿，真是可恶，保住我女儿就行，孩子不要也罢。”

产婆明白，点头就要离去，可白夜阻止道：“夫人，我会一点灵法，或许能同时救下小姐和孩子。”

“不用了。”

贵妇的语气容不得任何质疑。

白夜不再言语，只是心中有些哀痛，想起姥姥生前最大的遗憾，白夜决定违背她的意思，以元神出窍妖法离开身体，进入产房之中。经过一天一夜的折磨，女孩早已痛不欲生。白夜心疼这位母亲的遭遇，向她身体注入纯正的天地灵气，同时保护孩子和女人。眼见产婆不顾孩子生死，白夜又是用控魂术控制了她的身体。折腾了近乎一个时辰，贵妇的外孙终于成功降世。

白夜轻轻抚摸了小家伙的脸庞，露出会心的笑意。幸亏遇见我了，否则你这个小家伙不得挂掉。

不多久，有些迷糊的产婆恢复神智，眼见母子平安，她吓了一跳，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却说呱呱坠地的小娃娃被抱到贵妇面前，贵妇眉头大皱，喝道：“你不是说这孩子生不下来吗？”

产婆道：“这孩子吉人天相，好像有天神庇护，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贵妇哼道：“一个野种，有什么天神庇佑，如果真把他留下，祸害的还不是我们。古平，你给我把他扔到野外。”

“是，夫人。”白夜心中虽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抱过小宝宝就御剑而去。这小家伙是一个男孩，在婴儿中属于弱小的，可能母亲在孕期营养不良的原因，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白夜非常喜欢他，但为了陪伴在贵妇身边，也不能带着他，可白夜更不能随便将他扔了，他可是姥姥的外孙，白夜要将他照顾的好好的。

犹豫在三后，白夜用邪龙剑在宝宝的脸上划出一道剑痕，这道伤痕只是一个记号，为了能让白夜认出他。之后，白夜使用邪龙幻术控制了城中的一对夫妻，将小宝宝暂交给他们抚养，日后再回来取。

忙活完小宝宝的事情，回到府中已是清晨。白夜还没来得及躺下，水仙就着急的跑来找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夜还没合眼呢，可不想教她法术。

水仙气喘吁吁道：“夫人中邪了，你快去看看吧。”

白夜吓了一跳，连忙跟着水仙来到贵妇房中。只见房中已有许多下人，他们指指点点，怯懦的立在一旁。贵妇正在餐桌上吃东西，可她吃的竟是生鱼，弄的满嘴鱼鳞和鲜血，原本贵气的头发也杂乱无比，模样甚是吓人。

“何方妖孽，给我现行！”白夜大气，立马捏出日君法诀，在半空画出一道‘镇邪符’，符咒光芒一闪，贵妇猛的大叫一声，一道恶鬼之影离其体，大声咆哮。突现的鬼怪吓坏了场中人，一群下人熙熙攘攘的逃跑。不出几时，屋内只有白夜，厉鬼和昏迷过去的贵妇。鬼魂生性属阴，它出现不久屋内便升起白雾。

“啊！”面容恐怖的鬼魂被赶出贵妇身体后，极其不甘，大叫着朝白夜扑来。

白夜觉得事有蹊跷，吟念出定身妖咒，飞到半空的鬼魂立刻被定住，动弹不得，只能立在原地挣扎。

“你是何方野鬼，怨气为何如此之大？”白夜不解问道。

鬼魂不理，仍是挣扎，白夜加大灵气，压迫其魂。鬼魂发出痛苦的*，渐渐从厉鬼外形化作一个妇人。

“你这助纣为孽的邪仙，为何要保护这妇人？”鬼魂发出不甘的声音。

白夜皱眉道：“我和她的关系有些特殊，不能任由她受到伤害，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鬼魂道：“我本是赵氏发妻，一生忠贞无比，怎奈丈夫寡情薄意，与这郑氏恶妇暗生情意。这恶妇为从我身边抢走丈夫，先是派出一群恶徒污我清白，后又用毒药毁我容颜，可怜我上吊自尽，背负骂名而死，她还派手下邪士用凿魂钉封住我的天灵盖，让我灵魂禁于酒坛之中，险些让我魂飞魄散。今日侥幸破关，我定要拉这恶妇进那幽冥地狱，让她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白夜黯然神伤道：“你此生已然凄苦无比，何不早日投胎，再谋来生打算。”

那鬼魂目眦欲裂，极致悲痛下竟流出血泪：“上仙，你灵法高强，我斗不过你，可假若你被如此对待，会放过这恶妇人吗？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杀了那个无情人和这个恶妇。”

白夜凄然一叹，捡起地上已经化作红水晶的眼泪，缓缓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她对你做的事确实人神共愤，无法原谅，可是，我乃孤儿出身，从小被她养大，可以这么说，她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亲人，此次来到她身边，就是要尽一番孝道，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你折磨她。”

“人间无情，天道不公！”厉鬼仰天长啸，竟分开三魂七魄，化作十道光芒袭向白夜。

白夜伸手一抓便擒住她的三魂七魄，长叹一声，用太极宝珠收下她的魂魄。在贵妇身边这几天，白夜算是知道什么叫年少妄为，他为贵妇清理完鱼鳞和鲜血，将她抱到床上。

“我的姥姥啊，你前半生享尽人间富贵，后半生受尽人间疾苦，我真的想不到你会拥有这样的人生。”白夜黯然的叹息，不禁感慨一句。

离开房间，白夜向下人们说明夫人已经恢复原样，让她们赶紧去照顾。而另一方面，因凑巧得到恶鬼的眼泪，白夜想起了仍在受苦的母亲，便决定先炼制好幻忆粉。距离仙药成型，只差最后的一个材料，处女的精血。白夜可不是个大色魔，总不能和女孩子上床来确定她是不是处女，唯一的方法就是使用幻术。

就在白夜桌子上堆满仙药时，俏丫鬟水仙居然来敲门，白夜眼睛一亮，这个小姑娘蛮有希望的，于是，白夜迎接打开大门，和她聊了几句夫人的事情后，便用幻术控制她，询问她是否为处女。结果很幸运，白夜试验的第一个对象就拥有潜质。

用了些方法，白夜取出了水仙的几滴精血，并在房间内开始配置幻忆粉。过程倒是蛮顺利，可白夜第一次炼制药物，根本不知道效果。

想了很久之后，白夜决定先离开这里，但这之前，他还是诵念往生法咒，超度宝珠中的冤鬼。可冤魂极度不配合，就是不愿意安息。

“我这个人最不会说劝，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才能说服你，可你这样也没用啊。”白夜很无奈。

冤魂咆哮道：“纵然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我也要报仇！”

白夜忽然觉得她和自己蛮像的，当初姥姥去世的时候，他的想法比这个冤鬼还要极端，当然，更像的是两人因为同一个人而产生的这种情感，不同的便是一爱一恨罢了。

白夜身有明悟，造化明镜也起了反应，只见其主动从白夜袖中飞出，化作一面光镜，发出柔和的光线射向冤鬼。

“嗯？这个是？”白夜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会反噬他的上古仙器居然肯主动帮他。

造化明镜射出的光线中，白夜能看见许多的光影画面，其中包括贵妇的过去以及未来，但白夜毕竟不是主体承受者，他模糊能见的画面，大致包括贵妇的丈夫联合外人残害贵妇，甚至被抓做奴隶。但之后，画面过的太快，白夜也无法捕捉。

“你是她将来养大的那个孩子？”光芒渐散，冤鬼眼神归于清澈，四周的浊气皆被造化明镜净化。

白夜道：“啊，我是白夜，就是她养大的孩子。造化明镜都告诉你了吗？”

冤鬼苦笑道：“我原以为公道自在人心，但其实最不公的便是人道。她，你，我都是饱受人间七情六欲的牺牲品。”

冤鬼周身的光芒越来越纯洁，灵气浩然，竟有余晖相映。

白夜笑道：“人啊，最幸福的事情是拥有着七情六欲，最痛苦的事情是要承受七情六欲，谁对谁错，哪有那么清楚。”

伴随仙法神光，冤鬼终于悟透世道，心中怨恨尽消。白夜心中安慰，默默为她祈福。愿她来世一生平安。

人间事自有定律，经此番遭遇，白夜对爱恨情仇又有了新的体会。半日后，白夜飞往寻找白三娘，但他并没有当面见她，只是将幻忆粉通过手下灵鹰送给她。然后，白夜在暗中观察着这对小情人。

真别说，他们俩的爱情还挺纯洁，光坐着聊天都能脸红。白三娘在悄悄使用幻忆粉的过程中，安康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夸张的蹦了起来。苦情丹并不能阻止记忆恢复，却能生生割断已经恢复的记忆，白三娘这次小心翼翼的，都没啥笑容，她就想看看苦情丹还会不会有效。

一直暗暗观察到第二天，安康仍然保持着亢奋的态度，全然没有失去记忆的征兆。白夜这时方才敢断定，随心真人记载的解药应该没问题。

有了把握之后，白夜决定前往落剑仙阁，他实在不想黄凌薇懦弱的活下去。海外仙阁风景秀丽，空气怡人，绝对不失为颐养天年的佳地。白夜来到这里之后，解开了以前一直存在的疑问，四灵界中，当属造化灵宗和噩梦古堡最与时俱进，实力最坚挺的应该是噩梦古堡，这和地理位置有一定关系，因为噩梦古堡广收弟子，门内争斗不断，但争斗的同时也让其门内实力渐涨。反观云虹城和落剑仙阁，全然靠着祖辈遗留，生活过于安逸，难以长存，若这世间没有白夜这号人，四灵界也早晚被噩梦古堡所蚕食。从某方面讲，白夜还是蛮佩服噩梦古堡的开创者，居然能单纯的依靠制度和管理超越其他三个同期而立的势力。

仙阁九曲十八弯，又有各种仙人和仙兽护航，白夜元气大伤，实力衰退严重，不敢硬闯，只能借助断界圣斧的空间宝珠，使出空间潜行。寻找到黄凌薇时，她正慈爱的照顾宝贝儿子，为他哼唱着歌曲，哄他入睡。

看着黄凌薇脸上的笑颜，白夜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只觉眼眶湿湿的。黄凌薇假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真该将一切都告诉她吗？

白夜一直在母亲身边待了三天，犹豫万千之后，他决定将最终的选择交给黄凌薇，不管她做如何选择，自己都会成全她。

秉着呼吸，压抑着心中的苦闷，白夜出现在母亲面前，轻声道：“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怎么又是你，你究竟是谁，怎么可以自由出入落剑仙阁？”黄凌薇慌乱不已，紧紧抱住怀中的婴儿，她可没想到这神秘人能忽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白夜道：“我就是我，一个和他一样，喜欢你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清楚帮你做什么。”

黄凌薇面色怪异，显然从故作神秘的儿子口中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喜欢我？帮我？”

白夜点头道：“我不想改变什么，也不想顺着什么，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实现。”

黄凌薇急道：“灵力，我想要回自己的灵力，成为以前那个上天下地的绝代仙子。”

白夜一愣，上次就探测过黄凌薇的身体，她拥有古天麟的顶级妖力：“大家都叫你妖仙，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拥有通天的妖力，他将千年妖丹给了你，从那时开始，你就一点灵力都没有了。”

黄凌薇面露不解，惊讶道：“什么妖丹？你在说什么？”

白夜一想，总不能唐突的吓到母亲，于是，他偷偷将体内阴阳混沌之力传给母亲，使得她体内妖丹能真正的发挥作用。阴阳混沌之力可是灵星最高等法力，入体之时，黄凌薇的体内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白夜本想直接通知母亲，但又怕她情绪过于波动，于是信口胡诌道：“你还记得九离天火的法诀吗？”

“当然记得，那是我斩妖伏魔的绝招啊。”

“那你试一下。”

黄凌薇道：“我以前试过很多次，根本没用，现在，我身体里一点灵力都感觉不到，怎么用灵诀啊？”

白夜心道：“有你外挂一般的宝贝儿子帮你，你还怕用不了灵诀。”他笑了一声，答道：“再试一次，其他人不可以，你可以，古往今来，唯有你可以做到，没有一丝灵力，却能施展出灵诀。”

接受着白夜的忽悠和洗脑，黄凌薇都开始认为自己非常了不起。抱着试验的想法，黄凌薇吟念出灵诀，金红色的九离天火从其手心窜出，火质纯正，浓郁耀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黄凌薇以前试验当然会失败，因为她宝贝儿子还没给她逆天的混沌之力。

白夜坏坏道：“以妖法御仙决，将八卦仙诀融合的人，你还记得那个人是谁吗？”帮母亲恢复力量后，白夜准备让她恢复记忆，偷偷的开始撒幻忆粉，并引导她想起古天麟。黄凌薇完全被白夜引着走，不住的掉眼泪。

白夜轻咳一声，指向母亲的左手：“你的妖器，龙皇印，里面有许多东西的，你不看看吗？”

趁着母亲低头查看，白夜又是猥琐的朝母亲扔粉末，反正有了这个东西，黄凌薇就能恢复记忆。既然母亲想做回绝代妖仙，白夜就让她愿望成真。

在幻忆粉的帮助下，黄凌薇的记忆渐渐串联成线，和古天麟的往事如同潮水般袭向她的脑海。同时，在黄凌薇的追问之下，白夜又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将黄凌薇的封印解开。

白夜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所以黄凌薇在翻查的时候，他看的也很仔细，但是当黄凌薇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根麻花时，白夜的脑袋瞬间宕机：“娘啊，你还真是个吃货，这种地方都会放麻花……”

幸好之后的东西比较正常，像是旧衣物，晨风剑，故事书，香蕉，妖丹，妖尊玉……

“小猴子！”

白夜的幻忆粉可能有点撒多了，黄凌薇的情绪明显和安康不同，眼睛都变色了。

白夜害怕的问道：“你……恢复记忆了吗？”

黄凌薇平静道：“什么情况？我究竟在做什么？断情谷一战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夜如实道：“他喂你吃下了苦情丹。”

黄凌薇表情淡定，摸着下巴赞叹道：“厉害啊，古天麟，你个王八蛋，真是厉害，在父亲灵前，我们生死相许，共结连理。可一转眼，你就把我送给了别的男人。你不是只死猴子，根本是一只绿帽猴。”

白夜面色尴尬无比，这个老娘也太生猛了，怎么骂我爹王八蛋，那我不就是小王八吗？白夜这时也看出幻忆粉撒太多了，生怕黄凌薇冲动，有些紧张的抱住她：“冷静，冷静一点。”

可怜白夜这家伙，好不容孝顺一回，黄凌薇却不乐意了，一拳揍在他肚子上。

“不要碰我！”

“哇……”白夜苦笑着吐出一口血，只觉肋骨断了好几根，他无奈道：“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他真的没有多久可以活了，距离他将妖丹给你，也一年多了，他马上就要死了，绝无生还可能。他最后，只希望你能幸福的活下去。”作为儿子，白夜很骄傲父亲的勇敢，但作为白夜，古天麟的智商实在是有限。

黄凌薇冷冷道：“跟我玩牺牲，跟我玩伟大是吗？好，那我就嫁给别人，让他凄苦的死去。”

白夜一愣，心道：“完了，幻忆粉洒多了，我把我娘弄傻了，咋办，以后再来找她吧，否则又要挨揍了。”白夜可不敢继续在如今的黄凌薇面前，出其不意的就打人，谁能受了。于是，白夜装模作样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啪，黄凌薇拉住他，目光如同喷火般。

白夜咽了口口水，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决定要这样生活下去吗？”

黄凌薇哼道：“说气话不行吗？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了解我的事情，我只问你，天麟在哪？那个负心的死猴子在哪？”

“东周山，他被异魔王囚禁在东周山。”

“你说什么？姐姐还活着？”

白夜化作原型，平淡笑道：“凌雪，保重。”不想在如今的黄凌雪面前多留，白夜转身便化风远去。

“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黄凌薇的爱人？”

“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你就永远被冰封在这里吧。”被发现心底最大的秘密，雪仙子也开始烦躁，可凭借她的招数，根本不可能伤的了白夜，只是徒劳让四周变成冰域。

白夜的内心也像四周一样渐渐冷了起来，茫然而又无助，被冻的异常难受。他轻轻挥手，将寒气驱逐，留言道：“黄凌雪，你如果想死的话，我不会拦着你，可你听好了，黄凌薇还没有死，现在正是她人生最无助的时候，如果你还念有一点姐妹之情，就去找她，就去救她吧。”

古灵峰和造化灵宗的距离很遥远，白夜可不想继续飞行，所以他直接拿出了存放断界圣斧的宝珠，他的空间力量不够，可宝珠的空间之力绝对足够。白夜已经准备好被宝珠侵蚀的痛苦，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居然没受到反噬，圣斧的光辉直接切开了两地的空间。

“奇怪，是因为我使用了造化明镜的原因吗？”白夜有些欣喜，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他还是成功操纵了上古仙器，假以时日，能操控所有上古仙器的他绝对是灵星最强的存在。

来到古灵峰，白夜本想第一次时间冲上去与雪仙子相认，可是，看见雪仙子哀伤的依靠在相思树前，白夜竟有些发愣。

雪仙子大怒不已，玄冰寒气破体而出，形成一道流线形光柱，可接触到白夜的一瞬间就被他吸入体内。

“吸收灵力？”雪仙子立刻看出白夜的这招是什么名堂。

“小雪，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白夜用着黄凌薇的声音，无悲无喜的教训她。

雪仙子惊讶无比道：“姐……姐姐，你怎么会？”

“姐姐，为什么你和天麟的命运会如此凄惨。如今，你们两个都不在了，我独自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呢？”谁能想到，冰冷的黄凌雪居然想自寻短见。

白夜吓了一跳，他从没想过黄凌雪也会有这种情感在。可是下一刻，白夜吓的更惨，因为面前的女子居然拿出一颗相思水晶。人说的话有真有假，可相思水晶是不会骗人的，黄凌雪既然能拿出这个，证明着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有了爱人。

“天大地大，我连一个可以诉苦的人都不找到吗？”白夜苦笑一声，伸出食指画出一个圆形的光圈，成型的光镜中出现了雪仙子的身影，此时此刻，她竟在相思树下说着什么。

“奇怪，她去那里干嘛？”白夜有些奇怪，无依无靠之下，也只能去她身边找些慰藉。

“呵，我就说，无论我如何努力，你总是不肯接受我，原来是因为这个。”白夜无奈的笑了一声，心中有些悲凉。但见树下的酒葫芦，白夜忽然想起母亲为他讲的事情，那明明是父亲的东西，也就是说，黄凌雪拿着相思水晶，思念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吗？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雪仙子四周的灵气越聚越多，看这副架势，明显是要引爆自己的灵力。

白夜苦笑一声，心里酸涩无比，摇身变成黄凌薇的模样，缓缓从暗中出现。

送走白三娘和安康两人，白夜返回黄凌薇身边，又是待了一段时间，失去记忆的黄凌薇和白夜印象中的母亲完全是两个人，白夜在她身上也找不到值得留恋之物，因此，哀叹一会便也离开。

上一个时空中，白夜和紫熙已经坦然相对，可回到这里，白夜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她的所作所为。天地茫茫，何处寻找异魔之影，白夜御云飞行，在几天之内飞遍了整个人间界，但就是寻找不到紫熙和任何异魔。

现在的时空，白夜谁也不认识，他第一次陷入了没有归处的窘境。寂寞无助之下，白夜忽然想到了黄凌雪，思考过后，白夜决定前去寻她。飞至霞光山，稍一查探便发现足不出户的黄凌雪居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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