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放出司徒武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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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到伤口正在大量的出血,背后都被浸湿了,最后在近乎虚脱的情况下,总算是拆掉了所有的缝线。因为我和老族长不同,我不是一具死尸,所以那巫通师在给我植入铜貔貅的时候,是不能伤及到我要害的,仅仅只是在皮下组织植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光凭手感就知道后脖颈有个被硬物撑起来凸起的包,那正是铜貔貅并未深入肉里造成的。

这样的好处便是不用我伸手扒开伤口去肉里把东西掏出来,如果真要那样,就算我再有种,也会自行疼的晕死过去。眼下只是歪了歪脖子,忍着剧痛拍了拍,那枚铜貔貅就自然而然的掉落了出来。

我知道取出铜貔貅并不代表我就一定逃出了傀儡术的操控,这一切有可能都是心智被干扰后出现的幻觉。什么剧烈的疼痛,掉落的铜貔貅,再真实也可以被模拟出来,就像当时在梦里我取过一次铜貔貅的情况一样。但我坚持要这么做的目的,是因为如果我当真还是处在梦中,那么我需要一个鉴别的对象,而后脖颈现在正往外不断流血的伤口,就是再好不过的衡量标准。

这时候的我已经无力起身,想着司徒武侍可以冲苏熙的身子,救她应该没有大问题。我就背靠着一口棺材坐在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忍受着后脖伤口传来的剧烈疼痛。

那疼痛无比的真实,但我知道一切都可以造假,唯独一样那巫通师造不了,而我很快便要等到那个完全可以戳破现实与虚幻分界的时机。

与此同时,皇天不负,四周围阴寒之气乍起,仿佛温度都骤降了好几度,那正是司徒武侍出关后带来的强大鬼力释放。我用手指搓了搓人中,长嘘一口气,对着前方空气里漂浮的强大阴寒之气说道:“别管我,快去先救苏熙,不然……她可能性命不保!”我指了指倒在的地上的那巫通师,“他前不久刚刚才去苏熙的藏身之地去过一次,从来回所用的时间上来判断,离此地并没有多远。我在与他扭打时,趁其不备摁了一极小的石子在他鞋底的鞋纹之中,你顺着地面在尘灰上找有个点的脚印,顺藤摸瓜便可找到苏熙。”

或许司徒武侍也知道事态紧急,它没有废话,听完我说的之后,贴着地面就飞走了。而我还感到在它之后,秦淮河也跟了过去,虽然秦淮河的阴寒之气要细微的多,但我仍旧能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

由于缺乏施术条件,否则我一记断通术耍出来,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以目前的条件,要想尽快放出司徒武侍,没有捷径,还必须要乖乖的把鬼压床施完。

我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箍住整个脖子,简单抑制了一下出血的速度。这说干就干,我强行调匀了呼吸,冷静下来后结出敲门印,继续和困在术共体镜像中的司徒武侍合力施术,只有把中断的术法完结掉,它才可以出来,其他别无办法。就算现在再心急,我也必须要沉得住气,认准了一个方案就别犹豫。

这次没有明确的目标,鬼敲门术法的对象只是空气,等于空放术法,压力要小上许多。这在无形中也加快了术法的完结时间,大约过了几分钟,一种放了个大长屁的感觉涌现,就跟高压锅卸阀差不多。我想这应该就是术法完结的征兆,遂松了口大气,解开了手中的结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小娘们竟然不在里面,这是我绝然没有想到的,一下子整个人都怔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为了开棺救人,其中曲折,可谓连翻几座山,跌宕起伏,不想到头来,竟是这么个结果。

等飞尘差不多都落定了,我凑近了棺材内里,用手电光在里面仔细寻找了一番。里面不但没有任何线索,空空如也还好似从来就没安放过任何东西,连股异味都没有。只是目光往旁边一撇,棺材侧壁上,只出现在那巫通师给我下了傀儡术后制造的幻觉中,才有的那两句小娘们遗言,竟赫然映入眼帘,惊的我背后直起鸡皮疙瘩。

“阳世五百年兴一王,阴曹一千年出一聻;岁岁百鬼鸣,朝朝阴阳律,赳赳老秦已历千余年,而今谁是阴曹聻境主!”这句的下面紧接着一句:“哥,不要怪我,你知道我从小就胆子小,缺乏担当,听说接下来要面对的,都是些惊世骇俗的狠角儿,所以还是留给你去吧!”

有了这样的鉴别依据,可以使我更从容的消除心中疑惑,看清所处环境究竟是虚幻还是真实的。现在铜貔貅已经取出,四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我却也不急着做出判断,一切都得用时间去证明。为了保险起见,眼下我还不能放松,苏熙和小娘们两条人命摆在这里,由不得我去赌。

我还是要按照目前所处的环境就是现实来想办法,双管齐下才是最终结束这一切的王道。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要先把司徒武侍放出来再说,不然没有他,我确实寸步难行。思定之后,没有犹豫,能不能救下苏熙和获得小娘们的去向,就看是否能够跑的赢时间了。

没有麻药,要想徒手拆掉缝线从肉里取出铜貔貅来,无异于天方夜淡。亏我在梦中,还拿自己跟刮骨疗伤的关二爷比,惹得苏熙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想这会儿光景,真他娘的要效仿人家关二爷了。

老东西身上虽然没有麻药,却有针线,我取了针头便往后脖颈的伤口上去挑。脱下外套将衣袖咬在嘴里,免得到时候疼的咬伤舌头。一憋气便挑断了缝线的结头,那种缝线穿肉抽丝一般的感觉,酥麻的令我浑身打颤,额头不一会就泌出了豆大的汗珠。疼倒不是太疼,关键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痒让人无法忍受。可我实在是受够了这种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痛苦,宁愿肉体上承受剧烈的疼痛,也不想精神上受到反复无常的折磨。

这都什么情况?我吃惊的心神紊乱,任凭大脑如何运转,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两句话和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如果那只是老东西给我制造的一场梦境,又为何会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这里。幻觉就是幻觉,现实就现实,幻觉中出现的字句,怎会跑到现实中来,还是出现在这口原本应该埋有小娘们的棺材里?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虚幻和现实的分界线理的一清二楚,这两句话的出现,又一次让我泛起了疑惑。我觉得现在唯一能够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就只有飘荡在周围的秦淮河了。可苏熙现在也还不知被那老东西藏在了何处,秦淮河又刚死不久,鬼力尚浅,还不足以强行冲撞我的身子。

其实我一直在用河母之灵感知的,便是秦淮河从术共体中出来后的那一刻。只要能够感知到他出来了,便说明他与小娘们配合的鬼压床彻底解除了。眼下秦淮河就在周围,我苦于无法跟他沟通,但我知道,现在这口棺材已经是人力可以打开的了。

借着棺材板撬动的力量,嘎吱一声巨响乍起,盖板脱落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飞。手电光本已十分微弱,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厚厚尘埃,一时竟失去了视线。我抬手用衣袖护住眼睛,等了片刻,才从穿透过飞尘的手电光中,看清了棺材内里的情形。脑袋瞬间就嗡的炸开了锅,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伸手进入扒拉了几下,才确定了里面确实什么也没有。

想到苏熙,我也觉得时间耽误不起,如果真如我所料,那老东西给她设下了什么关于时间的机关,那么距离她下一次遇险,还剩多少时间,我实在不敢轻易下结论。

虽然没看见小娘们,却看见了梦里出现的那两句关于小娘们留下的遗言,我一时间竟又产生了到底有没有从梦里醒来的怀疑。既然可以梦中有梦,那么自然也可以梦中梦里还有梦,这就像剥洋葱,你知道究竟有几层?

我试着伸手去摸后脖颈的伤口,发现麻药竟然已经褪去,手指触碰后微痛的感觉来的很快、很真实。下意识的缩回了手,我看了一眼被反绑双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那老东西,赶紧过去搜他的身。可是摸遍了他全身,我都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麻药。

虽说刚才鬼敲门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但成效还挺显著,想必是司徒武侍全力以赴的结果。我用目光丈量了一下棺材盖板与棺身的开缝大小,已然近似有巴掌宽了。

回到倒地不起的那巫通师身边,我捡起那块差点没拍死他的棺材板,起身之前检查了一下他的鞋底。我在先前趁他不备摆脱了反绑的双手,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就在当时打跑他之前,我在他鞋底做了手脚。看着被做过手脚的鞋底还是好好的,我一阵欣慰,暗忖能不能找到苏熙就看这个了。

不过在去找苏熙之前,我必须得先把小娘们救出来,从逼近死亡关口的情势来看,小娘们显然比苏熙更加的危险。我拿了那块棺材板走回去,照着被我和司徒武侍用鬼敲门强行撑开的缝隙,把木板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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