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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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察到他的祖母,凌霄动作一顿,微垂眼眸,连忙收回鸭翅,有点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声道:“爷,味道不错,要不……您也试一下?”

屈檀栾一脸嫌弃,“才不要!”脏了他的手不说,辣得都熏眼睛了,他才不吃。

话虽如此,可除了他之外,其余五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屈檀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像真的挺好吃的?毕竟连向来斯文的白菱都小口小口地吃着,红桑更是吃得直吐舌头。

屈檀栾唇角一勾,就在赖明明松了口气的时候,却听得他冷冷的声音响起,“这盘要是输了,罚一两银子。”

赖明明下巴掉了一掉,祸从口出,果真!当真!于是很快,她的一两银子便送了出去。

散场后,段念搭着凌霄肩膀出去,走远后,小声道:“凌霄,你觉不觉得爷今天的脾气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啊?”小福不过就笑了他一下,他怎么就生气了?

凌霄摇了摇头,兀自走了。

段念原地摸着下巴沉思,平日里没人敢笑爷,可是今儿个小福不就随口说了一句笑,爷怎么就……段念忽地想到了什么,好像爷是因为被小福嘲了才生气的吧?

这边,痛失了一两银子的赖明明夜不能寐,寻思着什么时候再挣回来。

忽地,她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连忙爬起,点亮烛火,将自己之前用过的一块旧裹胸布翻了出来,她的裹胸布是很大一布,平日用才折成长条状的,这样晾晒的时候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只见她手抓炭笔,勤勤恳恳地绘了一份初稿出来。

落笔时,窗外呜过一道闪电,照出了一张略有狰狞的笑脸。

第二天下午,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屈檀栾招呼着几人来下跳棋。

赖明明从怀中抖出了裹胸布,“爷,咱们今日来玩个刺激的吧!”

“哦?又有什么棋?”屈檀栾兴趣地看着她手中之物。

“这不是棋,这是一种非常具有挑战性的游戏——大富翁!”赖明明将自己的裹胸布铺在了榻几上,又掏出了几颗骰子,指着上面的地图道,“这是起点,丢骰子,骰子是几就可以朝前走几步,走到哪就必须得按上面写的做,第一个到达终点的是为赢。”

屈檀栾撑起身子,仔细看着,这地图是一格格的,途中有一小半是数字,还有一大半记载着小事,譬如后退五步、前进三步、回到起点、直达终点、再摇一次、暂停一次、罚款一两、罚款二钱、十个俯卧撑、唱歌、弹琴、跳舞、亲一口、搂一搂、真心话、大冒险……

“亲一口?搂一搂?”红桑看得掩嘴直笑,勾栏院里的都没这么好玩呢,“这是要亲谁搂谁呢?”

“嘿嘿,”赖明明直搓手,“优先前面的,若前面没有人,就后面的。”

红桑娇俏一笑,若不是她知道小福是个姑娘,她还以为小福要打她和白菱的主意呢。

“那这真心话和大冒险是什么?”屈檀栾问道。

赖明明解释道:“真心话就是:如果走到这,前面的人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都可以,你必须要回答真话;大冒险就是:走到这,前面的人可以命令你做一件事,什么事情都可以,比如说今儿下雨天出去外面跑三圈。当然,如果做不到,直接交一两银子,到时累积的这些银子,是给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

屈檀栾眸中有了笑意,“这是拼运气了。”看样子是挺好玩的。

赖明明欣然颔首,哼,这是赌博,她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她已经将全副身家都带来了!

“开始了不?谁要玩?”赖明明拍拍手,“一人拿一个小东西代表自己。”她说着从腰间摸出了一块之前在竹林里捡到的小石子。

屈檀栾笑,将腰间的一块羊脂白玉玉佩放在了地图上。

红桑和白菱分别将自己的红玉耳坠和珍珠耳坠放了上去,凌霄段念二人也放上了自己的贴身玉佩。

“来啊,剪刀石头布,赢的先走!”赖明明吆喝道,“剪刀石头布,谁敢跟我赌!”动作十分熟练。

屈檀栾瞄了她一眼,怎么这个丫头,这么有市井混混的感觉?真的是个姑娘?

一切都进行得很是顺利,屈檀栾被罚了一两银子,赖明明被罚了二钱,红桑跳舞,白菱唱了一支小曲儿,直到……段念走到了“亲一口”,然而他前面是屈檀栾,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忽而爆笑了起来,红桑笑得身子都歪了,和白菱抱在了一起。

段念很是为难,“爷,要不……你让我亲一口?”

屈檀栾面无表情,“你试试?”

段念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交出了一两银子。

接下来,赖明明走到了“搂一搂”,她前面是凌霄,赖明明笑笑,挠了挠头,正欲过去搂他一下,凌霄却伸出手,一脸正直地拒绝了她,从怀中摸出了一两银子给她。

“不是,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赖明明觉得有些伤自尊。

凌霄沉默片刻,“我不喜欢被人搂。”

“可是我经常看见段哥搂着你呀。”

凌霄不说话了。

段念拍了拍赖明明的肩膀,“人家都给你台阶下了,你何必这么较真。”

赖明明抿了抿唇,“好吧。”

“呀,”红桑凑了过来,不怀好意地问赖明明,“他们两个经常搂在一起呀?”

赖明明没有回答,段念白她一眼,“到你了。”

红桑笑,抛了个骰子。

赖明明一路遥遥领先,眼见即将到达终点,却是不慎走到了“回到终点”这一格——一朝回到解放前,急得她都快哭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再一走,竟不是罚款一两,便是罚款二钱,搞得她都不敢抛骰子了,最后,竟是屈檀栾第一个到达终点,而赖明明的全部身家只剩了二两一钱。赖明明懵了,有一种倾家荡产、风雨飘摇的感觉。

屈檀栾开怀大笑,数了数银子,竟有四十余两。

赖明明低着头,有些红了眼眶,抓起自己的小石子跑了出去。

“这是……生气了?”屈檀栾有些发愣。

“好像……是吧?”段念道,“唉,姑娘家嘛,就是小气,输不起。”

屈檀栾皱了皱眉,好像赢得也没那么开心了。不过,他的目光落到了这张大富翁图上,若有所思,他仿佛从中窥到了一丝闪亮的商机。

赖明明跑回柴房后,忍不住痛哭了一场,真是亏大发了!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省吃俭用存了这么久的银子,只剩了二两一钱!

“小福,你怎么啦?”多福见她跑回屋里,忙跟了进来。

“我的钱没了!”赖明明坐在床边抱头痛哭。

“你被人骗了银子吗?我带你去报官!”多福连忙道,小福以前陪他报过一次官,他要报答她。

赖明明摇头,哭得更厉害了,“不是,钱拿不回来了。”

“那怎么办啊?”多福见她难过,在她身边坐下。

随着多福的落坐,床猛地摇晃了一下,赖明明吓得连忙将多福拉了起来,“你别坐啊!等下……”塌了。

“为什么多福不能坐啊?”多福挠头,忽地,眸色有些受伤起来,“是因为多福太……”

“不是!”赖明明连忙打断他,“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啊!”多福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烤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烤鸡,一只鸡吃下去,心情就会好了!

“那……我等一下回去了,我出府给你买。”

“好啊!”赖明明擦了泪。

多福嘿嘿直笑。

很快,便到了黄昏,晚膳后,多福和赖明明提着馊水桶去倒,多福倒完馊水桶,赖明明提着空桶回去了,多福去买烧鸡。

多福买完烧鸡回来已经有些晚了,一入府,便听门房说他爹找他,他连忙回去找他爹。

殷管事见他来了,问道:“你出府干嘛?”

“买烧鸡啊。”多福提了提手中拎着的油纸包扎好的烧鸡。

“买烧鸡?不是叫你少吃点了?”

“不是多福的,是买给小福的,小福今天哭了。”

“他哭什么?”

“不知道。”多福摇了摇头,按照自己的理解道,“他说他的钱被人骗了,要不回来,不能报官。”

殷管事皱了皱眉,“这样啊,先不管了。明儿咱爷俩儿休沐,我带你去相看,就初一那日,郑婶儿家的小丫头,叫欢欢的,生得白白净净,虽然是个哑巴,但孝顺得很,你喜欢不?”

多福仔细想了想,摇头,“不喜欢。”

殷管事板着脸,“为什么不喜欢?”

“她太胖了!”多福老实道。

“人家有你胖?屁股大好生养!”殷管事没好气道,给他看了那么多家,就只有这家肯松口和他相看,他倒好,敢嫌弃人家。

“多福不喜欢她!”多福别扭道。

“那你喜欢谁?”殷管事怒道。

多福想也不想便道:“我喜欢小福!”

殷管事听得一愣,忽然猛地跌坐到了地上,放声大哭,“这真是造孽啊!孩儿他娘,我对不住你啊!”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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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檀栾一声冷笑,“你觉得你现在说这话有用?”

赖明明耷拉着脑袋,“爷,小人对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哈哈!”不知道为什么,屈檀栾不会吃辣莫名其妙戳中了赖明明的笑点,她笑着用手肘撞了一下隔壁的段念,“爷不会吃辣呀!”自来熟得很。

屈檀栾的脸色沉了下来,觉察到空气一冷,段念连忙专心致志地盯着棋盘。他觉得,这安小福大多数时候都是很聪明的,可是脑袋常常会突然短路。

在意识到在场氛围一变后,赖明明连忙乖乖坐好,低头抿了抿唇,小小声道:“吃辣的话皮肤不好,爷不爱吃辣,难怪皮肤会这么好,一颗痘痘都没有,就像剥了壳的鸡蛋,简直羡煞小的了。”

屈檀栾脸色有些冷淡,“五子棋和跳棋也是小孩子下的?”

“咦……不是,老少皆宜吧。”

“那我们来下就是,可要绘棋局?”屈檀栾摩拳擦掌。

红桑见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鸭翅,笑道:“爷,要不待会儿让小福给您做个不辣的,您试试?”

“唉呀,不辣的就不好吃啦!”赖明明听到这话,随口道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屈檀灯,一下子就笑了,“爷,您不会吃辣呀?”那眼神,仿佛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这道加减乘除你不会啊?”

赖明明一手下棋,一手抓着鸭脖子在啃,辣得嘴唇红红的,屈檀栾看着她,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他竟然觉得她……有几分妖娆?不不不,屈檀栾闭上了眼,依稀觉得有些辣眼睛。

再睁开眼时,便见隔壁的凌霄一手抓着鸭翅,因下棋下得有些认真,鸭翅都移到他跟前来了,难怪觉得眼睛微辣,屈檀栾眉一挑,看向了他。

“五子棋在围棋盘上下就可以了,”赖明明道,“跳棋的话要准备棋盘,还有六种不同颜色的珠子,每种颜色各十颗。”

“那先下五子棋吧,跳棋的话下午你让段念去准备。”

“那咱们来下吧。”

赖明明一听就笑了,“飞行棋是小孩子下的呀,少爷真是……”在看见屈檀栾的脸色后,赖明明的“童心未泯”四个字急急刹住,不敢说出口。

“好吧!”赖明明上了棋榻,盘腿坐好。

五子棋,屈檀栾只和赖明明下了几盘便没兴趣了,毕竟二人不是同一个境界的;而到了晚上,屈檀栾去找虞不医下,二人连下数盘,每盘皆下得棋子布满棋盘,也分不出个胜负,一连的和局,屈檀栾又失了兴趣。

数日后,书房中很是热闹,棋榻上坐满了人,屈檀栾、赖明明、红桑白菱、凌霄段念,六人围着中间的一个六角木棋盘,这正是跳棋,棋盘上摆着六种不同颜色的木珠子,大家下得兴致正好。

次日,午后。

屈檀栾躺在棋榻上,像是心血来潮,“对了,你昨儿个是不是说还会下飞行棋?”他昨夜已经问过虞不医,她说的这几种棋,虞不医均表示前所未闻。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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