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乔装
“你大概认为，你才是你自己的‘主人’吧？”
“难道不是吗？”
“嘿嘿嘿，人们自以为是自己操控着自己的身体，又怎么会想到，其实都是大脑在操控你的全身，包括你的‘意识’，不是因为你想要知道而知道，而是它想要让你知道，你才会知道！”
“不错嘛，看你蛮阴沉的样子，没想到一下子就和人混熟了，聊得蛮欢的嘛！”唐见雏笑着过来说道。
“喂，你小子很跩啊，居然理都不理老子一下！”旁边的座位忽然传来一阵高吼。
我和唐见雏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在冲着沉默兜帽男喊叫。
那个青年发型前卫，如鸡冠一样冲天，还同时挑染了红色与紫色，耳上打了好几个耳钉，裸露的左臂上画满了刺青。
吧台那里，老板似乎一点不为所动，继续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
胖子阿亮则走了过来，叫道：“孙智活，你又要惹事？”
“这可是他惹我的，刚才我将他碰了一下，可是很有礼貌地和他道歉了哦，但是这家伙居然敢不理我，连头都不抬一下，你说说看，这是不是不可饶恕？”
这家伙，明显是在无事生非。
“喂，你还不起来和我道歉一下吗？你这没礼貌的家伙！”混混青年的手放在兜帽男的肩膀上摇晃着他。
谁都没有看清过程如何，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分辨清楚，就见混混青年已经惨叫着趴倒在地上，背上踏着一只脚，正是兜帽男的。
而他此时依旧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喝着咖啡，仿佛周围的事都与他无关。
咖啡的雾气袅袅上升。
围观的人都没人敢开口说话，气氛一时压抑异常，只有混混青年孙智活的哀叫。
兜帽男站了起来，孙智活忽然不叫嚷了。
依旧当作周围的人是空气，兜帽男离开了酒吧。
众人再看躺在地上的孙智活时，才发现他已经昏厥过去，到底是如何出手的，没有人看见。
那个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
……
“走吧，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又休息了一会儿，唐见雏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一个地方。”走出酒吧时，我说道。
“那怎么行？你要去什么地方？你这个样子如果走失了，小凝一定会怪我的，不行，你要和我一起回去，要不然就我和你一起去。”唐见雏翘起小嘴，执拗地说道。
“真是，好吧，但你可不要妨碍我啊。”我说道。
“你会庆幸有我在旁边的。”唐见雏说道。
……
……
“医院？”
在出租车上和司机说了地点之后，唐见雏不解地问道。
“现在不要多问，只要在医院外等我就行。”我说道。
我要去弄清楚，那个躺在医院里的人到底是谁。
是另外一起案件的受害者，还是我的冒牌货？
太阳下山早，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医院门诊已经结束，只留下了急诊，而我要去的，是看护病房。
在酒吧里时就已经盘算好了。
既然与我情形一致，那么那个所谓的遭遇车祸的“目击证人”，所在的病房应该与我当时待的一样，至少是在同一区域。
必须行动起来，去搞清楚这事件背后的真相。虽然失忆了，但是正如那个糟老头所说，我要找回自己的真我，而不是被动地等待。
我能感觉到，这背后隐藏着巨大的东西，无法言喻的巨大的黑影。
我披上了白大褂。
在离开医院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医院看护病房的这一层的办公室，医生为了方便，下班后将白大褂挂在办公室的墙壁挂钩上，而医师证，则别在大褂胸前。
只有这里人，才能在这里方便行事。只有变成医生，我才能自由在这医院里行动。
那间病房应该有警察在看护，所以，如何能顺利进入是一大难点。
值班的护士已经被我引开，这样我顺利地拿到了医生的装备，走在病房外的走廊上。
这里的病房整齐地分布在走廊的两侧，楼廊上放有长条的座椅。
在一间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便服，但猜想上去，那是便衣刑警。换句话说，病房内就是目击证人。
我要看看他是谁。
“你要做什么？”我正要走进病房，男子站起来说道。
“我要看看病人的恢复情况，这些都要记录的。”
我尽量不去看他，显得自然一些，也不说多的话，以免露出马脚。还好走廊的灯光也并不很明亮。
男子没有多说，又坐回了原位，看来是放行了。
我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窗是打开的，微风将窗帘轻轻拂起。病房里没有亮灯，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的光线，能够看见窗前不远处，摆放的病床，那上面躺着一个人。
我将病房门关上，走近了病床。
被子遮住床上人的脸，我抓住床被的一角，掀了开来。
这是……
“有缘我们再见，小伙子，常来哦！”怪老头子抓起酒瓶，摇摇晃晃地走向店门，边走边回头道，“记得，出了这扇门，就要像我的嘴巴一样严实，不能外传哦。”
发出了一阵嬉笑，消失了。
“一时半会儿你是不会理解的，但我看得出来，你终究会理解的，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你一直以来都被控制着，没有所谓的自我，现在正是好的机会，你要找到‘真的自我’，不是大脑给你的画面，而是你的‘真我’。”
他像是一个故弄玄虚的江湖术士一般，话语戛然而止，只是喝酒。
真的自我？
老头看出自己已经一口说中，笑眯眯地将酒杯倒满，慢慢地啜饮。
这摆明是在吊我的胃口啊。
“你怎么知道的？”我干脆直接问道。
“什么意思？”
他说的话，很没有逻辑性，但是却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敲击着我的大脑。
“你的行为受到你的大脑的控制，做着所有的事情，想着所有的事，都是大脑给你下的命令，你只不过是一个忠诚的执行命令的仆人罢了。”他继续说道。
这理论倒是蛮新颖的，我继续听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嘿嘿嘿。”老头边喝酒边笑道，“你不用在意，失忆有失忆的好处，不用担心，不用彷徨。”
他根本就没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
看这老人的样子，也不可能唐见雏今早在房中就与他电话聊天谈心沟通吧？
我狐疑地看着老头。
“你知道吗？你一直被控制着。”
“什么？”
我不知他在说什么。
我第一次进来这间酒吧，与唐见雏吃饭时，也完全没有谈论到这些事情，按理说他是不可能偷听了去的。
应该不是唐见雏多嘴，将我的事情到处与人说吧？
不对啊，我昨晚才和她认识，她才知道我的事情，今早她起来后，我就一直与她在一起，她根本没有间隙来这间酒吧，更不用说将我的事情大嘴巴一般到处宣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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