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腥较量 二十七(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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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并不太深,只有几十米的样子,高度有两间房子那么高。不过,洞里面却十分宽敞,比铜铁家的院子还要大。最里面靠近石壁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这块石头呈长方形,颜色是乳白色的,就像一张大床。离石床不远的地方,是几个圆形的石凳,围着一个简陋的石桌。正对着石床的地方,有十几根石柱立在那里,像是天然形成的。此刻,那个老和尚正盘腿坐在正中间那根石柱上,双眼紧闭,不言不动。

佟铁很好奇,不明白老和尚怎么能在那么细的石柱上打坐,还显得很舒服的样子。他走近一根石柱,用手摸了摸石柱,感觉一股温热从手掌心传到自己的手臂上。他使劲推了推那根石柱,只见石柱轻轻晃了晃,随即静立不动。抬头朝石柱的顶部看去,上面虽然是平的,却只有巴掌那么大,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在上面立足,更别说坐在上面了。

向后退了几步,佟铁仔细观察这些石柱。这些石柱大致围成一个圆形,有十几根之多。它们的样子并不完全相同,有的是方形,有的是圆形,还有三角形的和半圆半方的。就连高度也不一致,有些高,有些低,显得很有顺序。佟铁绕着石柱的外围走了一圈,只觉得眼花缭乱,头脑发晕。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不论他走到哪个方向,那个老和尚总是面对着他坐着。虽然和尚闭着眼,一声不吭,可他的嘴角泛起的微笑,分明是在嘲笑自己!

佟铁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石桌旁,照着刚才的样子,依次将手掌贴在石桌和石凳上。他以为这里的石制东西都是一样的,肯定全是热的。出乎他的意料,石桌和石凳同那些普通的石头并没有什么不同,触手冰凉。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些东西比一般的石头更冰,更瘆人,让他抽手不迭。

佟铁虽然人小,却同他父亲佟铁匠一样有一股犟脾气,从来不会轻易服输。他转头四顾,发现在石床的一角,有个不算大的铁锤。走到铁锤跟前,佟铁向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两手抓住锤柄,一使力,“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原来,他使的力气太大,这把铁锤看似沉重,实际上轻飘飘的。

屁股上的疼痛激发了少年心性,佟铁快速爬起来,一手捞起铁锤,一溜烟跑到第一根石柱旁,用力砸向石柱。“噗哧”,铁锤如豆腐般散碎开来,四处飞溅的碎末溅在他自己的脸上和身上,一点也不疼,却有种莫名的香味。大感惊奇的他,从地上捏起一小块铁锤的碎片,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果然清香无比,就像清晨树上的苹果,透着一股清新和芳香的味道。佟铁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东西慢慢放到嘴边,用舌头偷偷舔了一下,一道微微的热感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味,一下涌到口中,顺着喉咙一直向下,直透进肺腑之中。太香了!佟铁在心中暗暗赞美着,口水几乎要流下来。

靠近洞口的地方,生长着一种藤状的植物,把石壁铺得满满当当的,就像是给洞口装上了一层伪装。不走近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隐藏在长藤之下的,原本就不大的洞口。

山上的风虽然不大,却很凉。佟铁打了个哆嗦,感觉身上冷飕飕的,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原地蹦了几下,却没有什么用处。无奈之下,他怀着委屈的心情走进洞里。

也难怪,一大早他只喝了一碗能看见碗底的稀粥,啃了一块粗粮饼子,再加上自家腌制的咸菜,早就感到肚子饿了。将近十岁的孩子,本就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生性好动,饿起来非常快。看着手里的东西,望望端坐在石柱上的老和尚,佟铁犹豫不决。在他想来,这个山洞一定是老和尚的家,里面的东西自然就是人家的,绝不能随便乱动,更不能不经主人允许或者邀请,就擅自取来食用。

就这样,佟铁站在那里难以取舍,又不想问老僧,更不愿意去求他。片刻之后,他在洞里找到一张牛皮纸,把手中的连同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碎片一一放在上面,然后包好,放在白色的石床上。在不经意间,他的手指触摸到石床,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凉,一股温热感从指尖传递到手掌。他有些不相信,因为所有的石头都是冰冷的,尤其是在天冷的时候,摸上去非常不舒服,就像冰块似的。他伸出右手,整个手掌贴在石床上。果然,从掌心开始,一股绵绵的热力开始沿着手臂慢慢向身上传递。很快,全身都暖暖的,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笼罩着他,就连饥饿的感觉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哎呀,这东西真好!”佟铁不由自主地大声喊了起来,随即便惊觉自己失态了,急忙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偷偷看了一眼老和尚。还好,那个老僧似乎并没有听见,依然不言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第九章血腥较量二十七(b)

这是一片不太高的山,绵延几十里,似乎延伸到了遥远的天际。山上有各种植物,最多的,是一种树身并不高大,树冠却异常巨大的从没有见过的树。每棵树之间相距很远,在空隙的地方生长着茂密的、锯齿状的草,在微风的吹拂下,呈波浪状向远处滚动而去。树枝上有鸟儿在欢叫,数量不少,却看不见一点影子。在大树的树根附近,有许多颜色和形状各异的蘑菇,一簇簇,一堆堆,就像拥挤的小伞。

往远处看,是深深的绿色,同天上的蓝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那些低缓的地方,绿色很深,仿佛藏着什么神秘的东西,令人遐想。一些黄的、白的、红的小花,间杂在一片浓绿之中,十分刺眼。而那些缓坡处,时不时会传来“嗖、嗖、嗖”的声音,大概是一些小的动物在草丛中穿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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