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腥较量 二十七(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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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佟铁没有马上回答。他知道这件事情父亲并不知道,万一告诉老僧以后,再传到父亲的耳中,自己肯定是再也读不到那些书了。那后面还有一些更有趣的东西,就是因为文字太过繁复,语句太难懂,这才准备请教自己的老师。

老和尚见佟铁犹豫不决,略一思忖,便马上明白了他的心思。

“是不是你看的书来路不明,怕父亲知道了会没收?”

佟铁看着那些不起眼的碎片,轻轻摇了摇头。嗅着微微的香气,他只知道那一定是好东西,一定非常珍贵。

“这是石灵芝,也叫山芝。”

“灵芝啊?”

“怎么,你知道灵芝?”

“没有见过,只是在书中读到过。听说这东西太珍贵了,很难找到,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只有缘分到了才能碰到。”

“不错。好了,这些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你说说自己的书是从哪里得来的?都学了多少。”老和尚说完,似乎想起来什么,立即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不知为什么,佟铁同这个老和尚有种自然而然的亲热,仿佛就是在同自己的长辈相处,既有敬畏,又有熟悉和孺慕之情。见老僧相问,也就不再犹豫,将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猜想,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老和尚问起书中内容时,他随口就讲了几个人物,如伏羲、女娲、共工、刑天等。还饶有兴致地说了几个故事,像什么“后羿射日”,“嫦娥奔月”,“精卫填海”等等。老和尚一言不发,认真地听他讲述,脸上带着微笑,眼里是浓浓的深思。

等到佟铁讲述完毕,老和尚指着自己问道:“你知道老衲今年多大了吗?”

佟铁细细看了看他,脱口而出道:“不知道!”

“为什么?”

“从您的脸上看,嗯,有九十多岁了。可是从您的下巴和动作看,顶多三十岁不到。”

“哈哈哈哈,老衲今年都一百八十多岁了。”老僧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心地笑道。

“真的?那您就是长生不老的神仙了,对不对?”

“老衲并不是什么神仙,只是多长了几岁而已。这还要借助其他的东西,比如石灵芝,温玉床,加上修炼内功,炼制草药丹丸,才能做到这一点。”

“温玉床?”佟铁望了望那张乳白色的石床,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您说的就是那张石头做的床?”

“是啊。那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千金难求的温玉。”

“大师,您的那些身法和功夫,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可不可以教给我?”佟铁满脸渴望地看着老僧,眼睛一眨也不眨,紧紧盯着老和尚。

“孩子,你坐下来听老衲说。”

老和尚拉着佟铁来到圆凳前坐下,顺手将放在石床上的牛皮纸包也拿了过来。打开纸包,从里面捏出几片碎片,对着佟铁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咦,你这娃儿有意思,怎么不问了?”

“《论语》上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您不想说,那就一定有不说的理由。我要是问您,不说的话您会觉得不舒服,说了又违背了您的心愿。所以,我还是不问的好。”

佟铁这番发自内心的话,给了老僧极大的震动。他绝对想不到,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竟然能够说出这番极富人情味,如此善于理解别人心理的话来。现在世上多得是伪善之辈,假仁假义之徒,又有几个成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又有几个所谓的斯文人和士绅能够像他一样,做到平淡真诚、绝不虚伪?

“大师,我没有死吗?”

“孩子,你没有死,还好好活着呢!刚才你为何不把那些很香的东西吃了?又为什么要包起来放在那里?”

“那是您的东西,我不能随便动,除非您请我吃。”

“您怎么知道的?难道您认识我的父亲?”

老和尚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认识他的父亲,还是因为不想说。佟铁见此,也就不再相问。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当时为什么不问?”

“您在打坐修炼,更加不能打扰。”

随着麻痒的面积不断扩大,佟铁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一层淡淡的粉色笼罩在眼前的景物上,并不断加深,慢慢变成淡红,深红。佟铁的嘴巴已经基本上失去知觉,哭声暗哑,继而安全断绝。就在这时候,那名老僧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原本紧闭着的双眼此刻已经睁开,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佟铁模模糊糊地从老僧的眼中,看到一个红色的东西,随后就安全昏厥过去。

等佟铁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白色的石床上,身体暖暖的,没有一点不适,反而感觉十分舒服。他一轱辘爬了起来,诧异地望着含笑站在石床边的老僧。

“你怎么知道那是打坐?”

“从书上看的。我还知道您在大树下的时候,用的是轻功身法。不过,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会用。大师,您能教给我吗?”

“你是从什么书上见到的?”老和尚没有回答,反过来问道。

第九章血腥较量二十七(c)

就在佟铁忙着试验之际,一种麻痒的感觉从脸上开始出现,并不停地蔓延开来,就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脸皮下面蠕动。他伸手去挠,惊恐地发现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知觉,就像是在摸别人的脸面。用手使劲掐了自己腮旁的肉一下,毫无疼痛之感,指甲上有种湿湿的感觉。朝自己的手指望去,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上,有点点血迹,分外刺眼。他开始被恐惧包围,右手胡乱地在自己的脸上到处摸,没有知觉!没有!到处都没有感觉!这一刻,他的矜持,他的装出来的成熟,一下便分崩离析,一种与生俱来的惧怕完全占据了他的心灵。

“哇……”哭声在洞内响起,佟铁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未知的危险,不管不顾地开始痛哭起来。哭声沉闷,在石室里回旋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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