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短兵相接 三（b）
路明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对陈队长说了一遍，就离开大厅，朝楼梯走去。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从来没有指望别人的帮助。
依次检查过二楼和三楼，没有任何发现。这两层楼都空着，所有的办公室都锁着，看不到一个人影。想必是原来在这里办公的那些公司，因为大厦闹鬼的传言，都已经退租，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因此，整个楼层都空荡荡的，地面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路明曾仔细检查过地面，那些灰尘是长时间没有打扫的原因形成的，上面没有脚印，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楼道里的窗户也全部关着，没有被打开的迹象，显然那个杀手并没有从这两层楼离开。
路明没有停留，沿着楼梯向四楼走去。他的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为了预防万一，他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瑞士军刀拿出来，握在手中。
路明仔细听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轻移脚步，慢慢挪到平台的边缘，隐身在墙角后，伸出头去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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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从路明的话中已经听出了意思，那就是要他盯住这里，楼顶上有个危险人物躲藏着，一旦此人出现，他可以直接通过警察进行抓捕。
“好的，先生请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赵海很爽快地答应了。
路明知道赵海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放心地转身准备朝楼梯口走。他要一层层地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至于那个储物间，就算是里面藏着人，也无法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大厦。倒是那个杀手太难捉摸，万一对方并不从大门离开，而是借助绳索或者是其他工具，在二楼、三楼，甚至是四楼的地方就可以轻松离开，他不能不防备。
楼梯平缓，向上走毫不费力，十几阶台步很快走完，路明已经到了三楼和四楼交界的平台处。他静静站立不动，凝神细听。
整个四楼安静无比，除了时有时无的穿堂风吹过，以及楼上不知道哪一层偶尔传来的微弱响声，再也没有任何有生命的迹象。
路明朝赵海招招手，并对待在门卫室的刘涛示意了一下。等赵海和刘涛先后来到身边的时候，路明指指两个中年男子，要他们在此守着。他自己则拿出手机报警。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从门外走进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员，领头的正是刑警队陈队长。
一转过身，路明就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住了。只见那两个低声交谈的中年男子，紧紧搂抱在一起，就像是多年好友突然相见，有种隔世为人的感觉！他们俩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双手互相搂抱在对方的腰部，一动也不动，就那样静静站着。
路明有些纳闷，也有些极不对劲的感受。按理说，他们两人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不至于现在有这种表现。既然聊了很久，也应该平静下来了，除非两人是同性恋！
路明边和赵海说话，边偷偷观察玻璃后面的刘涛。当他描述那人的衣着打扮和提着背包的时候，刘涛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脸颊处连着抖动了几下，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知道自己猜对了。
之所以这样猜测，路明并不是瞎蒙的。作为一名狙击手，能给特种部队出身的路明带来如此大压力，杀气如此浓厚的，绝对不会是女人，更不会是老人。这些暗中行事者，一般情况下都喜欢掩藏自己的面貌，所以穿深色衣服是理所当然的。有谁见过穿着奇装异服，一身前卫或者怪异打扮的人，充当狙击手的？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至少不让不相关的人看清自己的长相，暗袭者一定会想办法遮掩。比如说穿高领风衣或者大衣，戴长檐帽，或者用墨镜挡住自己的半边脸。然而，风衣，大檐帽在这个季节不适应，唯一的选择就是墨镜。还有，大凡杀手性格都比较孤僻，不愿同任何人打交道，他们只相信自己，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路明就描绘成阴险、古怪、具有攻击性。看来，他的猜测完全正确，而此人一定是被刘涛放进去的。就是不知道刘涛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做，要么刘涛本身就是对方的暗桩，要么刘涛是因为某种利益才这样做的。
仔细打量一下，路明突然发现靠近左边的那人，他的后背上湿漉漉的。虽然这人穿着灰黑色的外套，也只有很小的一块印迹，路明已经能够判断出来，那是血迹。
他急忙走到跟前，从中间观察。背上有血迹的中年人，头仅仅搭在另一人的肩膀上，一只眼睛露出诡异的笑容，另一只眼睛完全被遮挡住。转过身，路明向右边走几步，朝另一人的后背望去。果然，那人的背上也是血迹，而且比同伴的印迹更大。一股血腥味，伴随着巧克力的甜味，以及前面闻到的酸味，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令路明头脑发晕，整个人有点站不住。
不好，这味道是香！路明急忙退后几步，避开那味道的范围，头脑也随之清醒了一些。至此，他才完全反应过来，也知道自己一开始为何会有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了。这种香来自境外，香味极其特殊，很难让人想到而加以提防。在特种部队的时候，他的教官曾经专门提起过这种香，只不过没有真正的实物做参照，因此一时间没有想到。
第十章短兵相接三（b）
通过眼角余光观察到刘涛动静的路明，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与他有关。为了惊动刘涛，逼迫杀手行动起来，他接着往下表演。
“哎呀，瞧我多笨，忘了问长相了！不过，这人年龄不会大，穿着深色衣服，手里提着一个长长的背包，或许还戴着墨镜之类的。还有，这人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很阴，性格古怪，具有攻击性，你一定要当心。据我那位朋友说，他很喜欢上到楼顶去，还特别爱恶作剧。假如你看到了，千万别招惹他，直接报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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