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石超却道：“我最喜欢的是王惠风的课，她虽年纪与我等相当，却是个有大见识的女子。很多时候，她的想法与兄长你有异曲同工之妙，乍一听来胡言乱语，仔细想想又醍醐灌顶。至于长相，那可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在我的心里，王惠风与嫂嫂同样的美丽端庄。”

石凡感叹，师生恋啊！石超因王惠风课堂上的风采喜欢她，这是一种潜移默化在知识与思想层面的认同。

“三伯父可曾答应。”

石凡笑问：“王仆射是想太子殿下了，用不用我去请来？”

王衍手拉着石凡，两人进了内间。留下王澄与王导陪着石超等。大家在金谷园经常宴饮，他们几个感情还算不错。

石凡不知道王衍拉自己进来的意思，问道：“王仆射，有什么话还要里面说？”

王衍道：“浩然你是不知道，我这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石凡盯着他看，关切问道：“是哪不舒服，用不用济世堂派人来瞧瞧？”

王衍摆手，“心病，药物治不了！”

石凡假装关心的问道：“王仆射身处高门望族，又是朝廷要员，子贤女美，有何心病呢？”

“嗨！”

王衍叹道：“正因为女美，太子与贾长渊都看上小女，还都派人上门提亲，你让我怎么办？得罪哪一个？”

石凡干脆道：“王仆射不是早就选好了吗？”

王衍又叹一口气，“我知道太子是国本，他日若登基不会轻饶了我。可贾长渊那边同样如此，用不着等，如果不从他现在就能对付我，怎么办？”

石凡停了会，见王衍的忧愁都快爬上脑门，前额呈现一个大大的“川”字，扑哧一笑说道：“我有一计，可解王仆射之忧。”

王衍急道：“浩然请讲！”

“好吧！那我便实言相告，为了解开太子与贾谧的争执，我想尽办法顺服太子殿下。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太子决定娶我们渤海石家的女郎，也就是我大伯的次女。”

王衍惊喜道：“此话当真？”

石凡则换成了一张哭丧脸，有些邀功的嫌疑说道：“虽此事并非专为王仆射，但你也知道，现在朝廷上下一味避祸，这个节骨眼上敢与太子结亲，我渤海石家冒了很大风险。就是我本人，恐怕也要在皇后娘娘那边好生解释。”

换成王衍来安慰石凡：“浩然莫要朝坏处想，皇后对你还是很信任的，不会因此怪罪于你。还有啊，如若将来太子顺利登基，你们渤海石家可就飞黄腾达，你石浩然便是新皇身边的第一红人。”

石凡不停摆手：“不敢想，不敢想！别惹来麻烦就好！”

王衍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坐着的姿势也舒展了许多，心情愉悦的问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要答谢你。还有上次在朝堂上你放了平子一马，一直说要请酒谢罪，这次一并办了。”

王平子也就是王澄，上次在廷尉大牢引诱北宫纯杀石凡，不但没有成功，自己反而被关进去。后来朝堂上议起此事，石凡作为被害人主动原谅，要求释放王澄。虽然目的是换取琅琊王家在其他方面的支持，但事情本身还是客观上帮了他们的。

石凡问道：“敢问王仆射，如果有人提亲你的次女王惠风，不知有何要求？”

如果问的是长女，天姿国色不说，而且是如假包换的大家闺秀，家世、才能、风采缺一不可。但王惠风却让王衍大伤脑筋，好好的女孩子家跑去国子学里教书，整天在一群男学生面前晃悠，好多闲言碎语传到王衍耳朵里，让他不胜其扰。

见石凡询问，王衍叹道：“只要她本人喜欢，提亲者门第不是太差，也便应允了。”

石凡说道：“王仆射，我府中新酿了一些金谷原酿，今天来给你带了一些。”

王衍喜道：“平子回来跟我说了，夸这酒入口香醇，味道绵长。”

“不如这样，既然王仆射刚才说要请酒，不如就选今天。就喝我拿来的金谷原酿，而且我想把它变成喜酒。”

哦？王衍奇道，怎讲？

“王仆射是否觉得，这大半年的时间，我们渤海石家与琅琊王家争吵过、打斗过，也一起合作过，互相体谅过。如果两家能够联姻，在朝堂上共进退，相信王仆射并不怎么吃亏。”

王衍点头道：“说来听听！”

看他的神情，石凡知道有戏。他至少不反对，说明心理上基本接受。

“我三伯父石乔家的长子石超，生的相貌堂堂又孔武有力，这个月正好满十五岁，在国子学里认识令爱，便欢喜的不得了，他整日央求我替他求亲。”

王衍问：“就是一起跟你来的石闵然吗？”

石凡点头：“正是！他下月去邺城做成都王帐下的参军，历练一番再回洛京，到时少不了一番成就。”

王衍：“有琅琊王家与渤海石家关照，他便是无德无才，同样官位小不了。只是，不知惠风是否喜欢？”

石凡能够看得出，王衍并非真想推脱，也不是真的照顾女儿感受，而是他不敢私自做主。要知道，王衍与贾充一样，夫人出自太原郭家，特点是擅妒、霸道！

石凡欣喜不表，其实他早已派卫烁带厚礼拜访郭氏，王景风、王惠风都非她所生，又有如此重礼答谢，郭氏怎会提意见？

待石凡与王衍出门，正看到王惠风与一个侍女窃窃私语，看起来她知道有人求亲，而且面容微笑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王衍见状再无担忧，对石凡承诺道：“既然机缘如此，这门亲事就不再耽搁了。浩然可以回去安排，按六礼程序行事。”

石凡却道：“既然亲事已定，今天这顿喜酒更是必须要喝的！”

经过院子，王衍看到几大车的礼物，以及长长的礼物清单，他一向鄙视“钱”的存在，甚至打死不说“钱”这个字。反倒是他的夫人郭氏亲自出来，笑呵呵的接纳这些奇珍异宝。

有管事的来报：“通事舍人贾长渊来访！”

王衍高兴道：“请！”

没有太子那边的掣肘，王衍可以放心将女儿嫁给贾谧。这一次他两个女儿分别联姻平阳贾家、渤海石家，对琅琊王家而言两全其美，可以说是非常稳健的一步好棋。

好了，只能带小小的人儿岐盛，他天生长得就爱抢戏，通常都能成功把目光吸引走。他们一行带着几辆装满礼物的牛车，很快通过铜驼街来到琅琊王家。

王衍听说石凡又来了，差点吓出毛病，可又不能不见。见到后才长出口气，太子殿下没一起来啊？

石凡答应道：“那好吧！事情交给兄长，我定会想办法促成此事！”

见石超一脸急促，他是想离京前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石凡不再耽搁，让老管家准备礼物，他带着石超、岐盛登门拜访。

石凡突然发现，从人中可以选择的越来越少。像这一次带的岐盛，说他聪明是没错的，只是带着出去太惹眼球。最近一段时间，石凡身边的人纷纷出去历练，许彪与北宫纯进右卫担负官职，这次事件后许彪升任殿中将军，北宫纯也做上了殿中中郎，成为佽飞虎贲中的重要角色。而石勒与陶侃带领少先队随父亲石崇去冯翊了，赵妮被强令在家养胎，石超也即将远赴邺城追随成都王，杨奕是通缉犯不能随便出来。

石超无比笃定的说：“那女郎可是鼎鼎大名，琅琊王家王夷甫的女儿。”

石凡为难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哎？兄长，我一向最佩服你，怎能说反悔就反悔，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家父那边没有问题，他常年赋闲在家。而对方是琅琊王家的女郎，父亲又是大名士王夷甫，门第、地位与声望比我家高出不少。”

这可不是三伯父一家的事情，渤海石家现在可不差！

石凡心想是自己刚才不淡定，最近纠缠于太子与贾谧的争斗，提到王景风就头疼。原来你喜欢那个……

“不对啊，王惠风我见过，才华出众，听说还在你们国子学里教习《诗经》与《大学》。只是那长相，实在与吾弟的英武不般配。”

石凡耐心解释道：“你这不是喜欢人家，你是纯粹给兄长出难题呢！知不知道这王景风有多抢手，太子殿下要纳为太子妃，通事舍人贾谧要娶为夫人，这两位哪个好对付？能不能换一个？”

石超酣然一笑：“兄长误会了，我明知王景风的情况，怎会给自己添麻烦？”

“兄长曾说过，大丈夫何患无妻，如果兄弟我有中意的，你就是踏破天涯海角，也会为我寻得。”

石凡答道：“吾弟长大了，兄长言出必行，再难也会想办法，说吧！看中谁家女郎？”

“哦？你不是说王夷甫的女儿？”

“兄长，王景风艳丽绰约，全洛阳城的子弟都知道，但我不喜欢。我喜欢的是王夷甫的次女，与嫂嫂齐名‘风华正茂’的王惠风。”

“哦！”

堂弟石超来找石凡告别，他要随成都王去邺城，一场欢宴总是少不了的。

但石超说，酒什么的喝不喝都行，一件大事却更为重要，兄长答应我的话，总归兑现了吧？

石凡笑问：“我答应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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